第二日,在憐玉的意料之中,許藍桉甦醒了。
將兩人安排在同一房間的目的之一,也是想讓許藍桉一睜眼就看到溫青鵲,會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只是,這個房間裡莫名地多了一個電燈泡。
小玉趴在許藍桉的床頭,這一晚,她就沒有離開過。
她身子本就虛弱,又熬了那麼久,睡得極沉。
許藍桉看到小玉在這,先是壓抑,但想著還是要不要驚醒她為好,悄悄地掀起被子。
不出所料,他看到了躺在另一張床上的溫青鵲。
他輕輕摸著她的手,卻發現她沒有給他任何一絲反應。
許是太累了,正睡著吧。
他這樣安慰自己道。
那均勻起伏的胸膛讓他確認了溫青鵲沒有離開自己,他還是挺高興的,他們真的都活下來了。
講真,懸崖前的想法都是意外,他這一世還沒有娶到溫青鵲,才不想這麼快就死了。
他扣住溫青鵲的手,微笑著看她的睡顏。
“嘎吱”木門發出了摩擦聲,劃破了這難得兩人共處的安靜時光。
許藍桉回頭望去,憐玉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三碗湯藥。
她看到許藍桉,先是一愣,然後淡淡地笑著:“少爺,快從地上起來,溼氣重。”
她將托盤放到了中間的桌上,將許藍桉拉了起來。
他依依不捨地望著溫青鵲,但總歸時日還長,不急這一刻,被憐玉拉到了桌前坐下。
她端出一碗放到了許藍桉面前:“這是你的藥,喝吧。”
然後又端著一碗藥走到了溫青鵲的身邊。
“憐玉,你這麼這麼晚還過來送藥啊。”
許藍桉在一旁乖乖地喝著自己碗裡的藥,憐玉將溫青鵲的藥碗放在梳妝檯上,然後扶起了溫青鵲。許藍桉見狀立馬放下了自己的藥碗,做到溫青鵲床邊,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絕不是他想要讓溫青鵲靠在自己身上,只是見憐玉姐兩隻手不好操作,才過來幫忙的。
他在心裡為自己的行為解釋,好讓自己在憐玉的眼裡顯得不那麼刻意。
不過無論他怎麼掩飾,憐玉磕到糖的內心是他無法阻止的。
她端過藥碗,舀了一勺褐色的藥湯,送入溫青鵲的嘴裡。
許藍桉眼疾手快地擦去她嘴角漏出的湯藥。
“憐玉,她怎麼又昏迷了?”
許藍桉心裡想的是溫青鵲既然已經對極樂散免疫,應該也能逃過變成怪物的後果,若只是失血過多,比她身子弱的小玉,和比她傷勢重的自己都已經甦醒,為什麼她還是在沉睡當中。
憐玉的手凝滯了一下,然後尷尬的笑著:“沒什麼大事,讓她好好睡一覺就行了。”
許藍桉敏銳地捕捉了她的異樣,抓住她的手腕:“別騙我,我命令你,如實相告。”
憐玉:我太難了,怎麼一個兩個都要命令我!誰還記得我在這艘船上也曾經是說一不二的主兒。
她掙脫開許藍桉的手,沒想到他的左手的力氣竟然這般大。她低著頭,舀起下一勺藥湯。
“我坦白了,你能控制好自己嗎?”
她也發現了,許藍桉根本不如雲妃般冷靜,也不想傳說的模樣,他身上的情緒越來越濃烈。
許藍桉轉頭,不與憐玉對視,深呼吸了一口氣:“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