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溫青鵲也不知道自家四弟溫宛秋能不能做到,但是他是她認識的人裡面繡工最好的,比如今的京城第一繡坊出來的作品還要精細。今晚她總是尋找著一切機會去彌補許藍桉,她仍舊認為自己惹他傷心了。
“你可以先把他帶過來看一看。”許藍桉對於修復這件戲服抱得希望不大,母親的戲服大半是雲錦閣出手,姑姑也只能修改牡丹亭那幾件素一點的戲服,碰上楊貴妃這種便是束手無策,改動一點,整面繡花就得補上,還得看不出痕跡,若是重做一件,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有這手藝的繡娘都跟著雲錦閣搬走了,反正他是從沒打聽到有留在京城的雲錦閣的繡娘。既然溫青鵲上心了,他也不好打擊她的信心,但她至少想著自己,到讓自己舒服了許多。
不知不覺,天就亮了,課上溫青鵲愣是灌了好幾壺濃茶,才強撐著沒睡過去,不過今日的張太傅到沒有過多糾她的錯,只是在她快要睡過去的時候用戒尺把她打醒罷了。好不容易熬完了一天,跟著溫青淮回家,一沾床便沉沉的睡過去。
許是睡得比較早,晚飯時分便醒了,昨夜裡的記憶這才續上,她想起來與三皇子的約定,匆匆趕到溫宛秋的院子裡。
溫宛秋剛從小廚房拿了今日的晚膳,突然他注意到牆頭上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他下意識抱緊了食盒。
“又是哪來的野狗想偷吃我的晚膳?”
“你罵誰呢?”溫青鵲一個暴慄敲在了溫宛秋的腦袋上。
“姐,為什麼你每次找我都是蹲在牆頭呢?”
溫宛秋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溫青鵲之間將手伸進食盒,偷了個蛋黃酥。
溫宛秋無語地看著面前吃的正歡的溫青鵲。
溫青鵲拍了下他的腦袋:“唉,找你幫個忙哈。”
“你這是找我幫忙的態度嗎?”溫青鵲吃完手上這個,想從他的食盒裡拿下一個,他一下就把她的手打掉了。她笑著撓了撓頭,這才老實地將手放下,想起了正事。
“戲服你補不補?”
“那個繡坊做的?”溫宛秋想著若是小繡坊怕是誰都能補,只怕是從大師手裡流露出的,那才叫難補。
“叫什麼雲錦閣啊?”
溫宛秋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去,我肯定得去!”
一大早,溫青鵲就匆匆忙忙帶著溫宛秋來到了許藍桉殿裡,他們約好了,今日便讓溫宛秋看看究竟能否修補。
他上前仔仔細細地打量一番,皺了皺眉頭,從自己懷中掏出了一個銅製的小圓盒,指尖一摩挲,銅蓋便被挪開,露出一個琉璃片,不過卻是無色的,這種玩意兒溫青鵲從未見過,她好奇地湊了上來。
“四弟,這是啥呀?”
溫宛秋眼也沒抬一下,用著這個小銅鏡,仔細瀏覽著衣服。
“我母親跟我說這叫放大鏡。”
溫青鵲見溫宛秋一直將放大鏡放在自己的眼前,她眯著眼試圖從背後看看這放大鏡到底有什麼神奇作用,溫宛秋不耐煩地將放大鏡塞到了溫青鵲懷裡。
“喏,看夠了還給我,我不是還得幫那位三皇子的忙嗎?”
溫青鵲喜滋滋地接過,她放在眼前,只覺得房間的事物瞬間放大了數倍。
“從前只知道秋姨娘手藝好,卻不知她還有這樣神奇的物件兒。”溫青鵲透過放大鏡掃到了許藍桉,放大的臉當真是滑稽,她捂著嘴將放大鏡交給許藍桉:“你也看看!”
許藍桉放在眼前比了比,點了點頭,將放大鏡還給了溫宛秋:“確實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