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鐵門大開,王奇邊嘆著氣,邊從裡面出來,與溫青淮和許藍桉撞了個正著。
“喲,三殿下和阿溫公子怎麼在這兒?正好我有事要說,勞煩你們幫我傳給太子殿下。”
許藍桉失落的低下頭,只有溫青鵲還站在那兒,認真地聆聽。
“張耀死了。”
雖然早就設想過自己來晚的下場,可是真正聽到這個訊息時,她還是怔住了。許藍桉直起身子,向王奇道謝,拉著溫青鵲往回走去。
“所以,他都是安排好的嘛?”
溫青鵲不傻,她明白了許藍桉剛剛說的話什麼意思。所有人眼裡天真到有點傻的張耀,竟然連自己剛認識的人也能算計進去,他想要讓許多人記住他的死亡,更想讓張太傅、張盛和張夫人親眼見證這一切。若是她剛剛執意衝進去,看到的只會是他冷冰冰的屍體。
溫青鵲突然感覺自己總是在被保護著,總是有人讓她避免親眼看到死亡,她對死亡充滿好奇,可是她也知道這是一個不能碰的禁忌。
我真的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脆弱。
那一剎那,她彷彿明白了張盛的心境。
不知不覺,兩人就回到了張宅,許景桐早就發覺兩人不在府內,便在門口等了許久,見兩人愁眉苦臉的樣子,甚覺奇怪。
“你們去哪兒了?怎麼無精打采的?”
“張耀死了。”溫青鵲面無表情的從嘴裡吐出這幾個字。
許景桐的反應出乎溫青鵲所料,他看上去彷彿早已知曉一切,溫青鵲低頭,看到阿玠手上的日記。
“你都知道了?”
許景桐點了點頭,所有的詫異都在看到那本日記都發揮完了,但這一出鬧劇與他並無關係,就連溫青鵲何許藍桉也是這場悲劇裡無辜受牽連的路人甲。張夫人離開時都顯得那麼坦然,他們在哪兒暗自神傷個什麼?就當是看了一場精彩絕倫的話本,用不了多久便能拋諸腦後。
轉眼已到深秋,溫宛秋與許藍桉的一月之約也即將到達。答應孫懷山的飯局正好撞上了,她想著要不然把許藍桉和溫宛秋都約到雲湘樓來,正好也可以讓江雲嵐品鑑是否與她師父的戲服如出一轍。
溫宛秋做起衣服來,那可真是廢寢忘食,好幾次想打探進度都被他親手趕出院外,汙衊自己是許藍桉派來的密探,惹得她消停了一陣。要不是想起一月之約快到了,她才不會上門拜訪。
“宛秋啊~”溫青鵲手上特意拿了點雲湘樓的點心,哪裡點心最是奇異不過,是每天都得限量,若不是她與江雲嵐近些日子才熟知,只怕是手上的吃食在她還沒走到溫宛秋院裡就能吃完了。
殿內沒有發出響聲,溫青鵲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在狂跳,她伏在門框上小心翼翼聽著裡面的動靜。
“嘎吱”木門開啟了,這門都是從裡往外開的,溫宛秋毫不手軟地直接將門推開,那木門便直愣愣地砸在了溫青鵲的腦袋上。
“你幹嘛站在門後面?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門從哪個方向開的?”
溫青鵲捂著額頭,看著溫宛秋笑吟吟的樣子,心裡暗道:這小子絕對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