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溫青鵲和許藍桉一路匆忙趕來,她扶著膝蓋彎著腰喘勻了氣,抬起頭上氣不接下氣地看著江雲嵐。
“張盛在西郊楓葉林,人已經控制住了,馬已經備好了,你們把手上的東西放在我這兒吧。”
溫青鵲將糖葫蘆丟在桌上,許藍桉將帕子放下,看著江雲嵐:“幫我保管好。”
兩人上馬的動作的乾脆利落極了,揚起馬鞭便往楓葉林沖去。
他們趕到時,江雲嵐的手下已經將張盛困在樹上,溫青鵲掃視了一圈,張盛身旁的墓碑尤為顯眼。上面寫著慈母張陳氏。
“辛苦了,把他押上馬車。”江雲嵐還真是什麼都想到了,連馬車都準備好。他盯著張盛上了馬車,將窗戶封死,再讓一個武功高強的隨從跟著他,安排完一切,他上馬準備離開,可溫青鵲呆呆地望著那塊墓碑。
“怎麼了?”許藍桉歪頭。
“那是張盛生母的墓碑吧?怎麼會在這裡?而不是家族陵園。”
“許是犯了錯?我們先回去,到時候就知道了。”
許藍桉調轉馬頭,溫青鵲立馬跟上。
張盛見許藍桉防範的如此嚴格,知道自己沒有機會逃脫了,一路上倒是安安穩穩地到了刑部。
“太子,三皇子已經將人帶回來了。”
“好,讓三弟先行審問,我隨後就來。”
許景桐與隨從耳語了一番,隨後又將視線轉向了張耀。
“你哥哥已經被抓到。”
許藍桉接到訊息,將張盛拷在審訊架上。
“說吧,你什麼時候逃出去的?”
張盛低下頭,拒絕與兩人的視線相交。
“昨日,我父親來探望我,說今日早晨當他在過來接受審訊時立馬逃離,他買通了獄卒。”
“那獄卒叫什麼名字?”
“不清楚。”
“你父親很疼愛你啊,為你作弊,還幫你逃獄,真是為了你放棄了榮華富貴。”
張盛很顯然頓了一下,彷彿有千言萬語凝噎在他的喉嚨中,最後擠出一句:“是啊。”
許藍桉看了一眼溫青鵲。
“那就有點奇怪了?你母親連家族陵園都不讓入,你卻這麼受寵?當初你母親經歷了什麼?”溫青鵲舉著燈燭,緩緩地走到張盛的旁邊,她將燈光靠近他的臉。
“你父親真的很愛你嗎?”
她的語氣,一下冷峻下來。
張盛別過頭,卻還是被溫青鵲捕捉到他泛紅的眼眶,他盡力控制住自己的淚水,卻在別過頭去的那一刻決堤。
“是啊,他很愛我。他為了我冒著丟了官帽的風險想把我送入景白書齋,他為了我冒著殺頭的風險到監獄來救我,而你,什麼努力都沒有做,就輕而易舉地奪走了屬於我的一切,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成為今天這樣!”
張盛越說越激動,鐵架在他劇烈的掙扎下發出錚錚響,若是他不被束縛著,可能就要衝上來掐死溫青鵲。
溫青鵲絲毫不懼:“我從來沒有奪走屬於你的東西,作弊得來成績永遠也不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