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素雪打斷她,一字一句極盡認真:“今天的事,是我做錯,弟子理應受罰,弟子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肖想道長之位,這個位置應該有能者居之。
就譬如——師妹冰瀲。”
冰瀲陰霾的臉上並沒有一絲散開,相反,對於她假惺惺的施捨,燃起更濃厚的不甘之火。
“大師姐不用假惺惺為我說好話,就算沒有你裝模作樣,就憑你今晚迫害師傅的罪名,就已經失去了競選道長之位的資格,我憑實力競爭,用不著你自作多情。”
素雪面色毫無血色,嘴唇盒動了幾下,一個字都嗑出來。
她這惡魔的做作,讓冰瀲更厭惡。
“別裝了大師姐。”冰瀲氣不過地說:“你不過是想在師傅面前表現出一幅你大方的假象,讓師傅相信你罷了。
師傅偏袒你,又不是一朝一夕了,哪怕明知你為了道長之位企圖迫害她,也能做到視若無睹,哼,師傅從頭到尾都這麼偏心。”
“師妹,這個世界,我最不想也最不會傷害的人,是你,不管你信不信我,我還是要說,從頭到尾,我都沒想過跟你競爭道長之位,因為我一直覺得這個位置只有你最合適。”
“我不信你。”冰瀲對所有人都豎起不信任的逆鱗。
“咳咳咳——”清虛道長揮手艱難阻斷:“行了,我還沒死,一個兩個只顧著道長之位,這個位置我想傳給誰,我想,沒有誰比我更有這個權利。”
“師傅——”
兩人同時開口,一個關心,一個不甘心。
“都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們。”
“……”兩人還欲說什麼,面對清虛道長雷霆萬鈞的威懾,只好作罷。
門外,冰瀲徹底跟素雪撕破臉,一點表面功夫都不想裝。
“師妹——”
冰瀲停下步伐,沒有回頭,背影疣洞般冷酷。
“從今以後,我們只是競爭者。”
一句話,舐犢無情,徹底斬掉退路。
印著月色,素雪冰漪的容顏比雪還白,宛若褪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