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飲一啄，好似天定，一切如同一場輪迴，治亂興衰，這是王朝無法擺脫的規律。
生老病死也是人一生無法擺脫的規律。
“鄭錢曾說母親早就知道自己會死，是母親讓他先離開的京城，想來也是，以母親的修為才情，若是想走，天底下沒人能攔得住她，除非……”
楊塵不願細想，望向韓非，或許從韓非的口中，他能得到一些答案。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看似莫名發生的事，其實早早就留下了痕跡，母親之所以莫名死在乾元六年，跟早年的經歷有解不開的關係。
“後來呢？”楊塵好奇，在指點韓非一步入聖之後，他的母親夢去了哪裡？
夢從始至終支援的是大乾，是乾帝，為何會特地跑來指點韓非強國之道？
韓非又做了什麼，後來韓國並沒有變得強大，反而第一個為大乾所滅？
“夢指點我，我一步入聖之後，打算在韓國踐行法家之道，變法圖強……”
韓非眼中滿是回憶之色，說道：
“我將《孤憤》、《五蠹》、《內外儲》、《說林》、《說難》等十餘萬言的著作推向民間，全面、系統地闡述了我的法治思想。
“本以為能夠讓韓王醒悟過來，勵精圖治，變法圖強，但韓王仍舊置若罔聞，始終都未採納我的主張，可沒想到，牆內開花牆外香！
“我的著作沒有在韓國流行起來，反而流傳到了秦國，受到了秦王的推崇。”
當時乾帝還叫秦王，還未更改國名，乾帝的名字還叫嬴政，而不是現在的楊政。
“秦王讀了我《孤憤》、《五蠹》的文章之後，大加讚賞，發出：“嗟乎!寡人得見此人與之遊，死不恨矣”的感嘆。
“秦王對我可謂推崇備至，仰慕已極。不知這兩篇文章是誰所寫，於是便問李斯，李斯告訴他是我的著作。秦王為了見到我，便來到了韓國。”
楊塵微微頷首。
並不意外乾帝當年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乾帝作為秦王之時，面對的環境其實是很危險的，甚至，如今都還有傳言乾帝並非真正的秦王。
據說，乾帝於微末中起兵，是殺害了當年在趙國為質子的大秦皇子，頂替其身份返回秦國，經過一連串政變後，才登上國君之位。
不管傳言正確與否，但從中便能看出乾帝君臨天下之路並不太平，稱得上步步殺機。
走錯一步，就將萬劫不復！
哪怕他當上了秦王，局勢也還是不容樂觀。
秦王讀到韓非《五蠹》的文章，大加讚歎之時，“成蟜之亂”剛剛平定，秦國政壇仍舊處於一個被各方勢力指染的狀態。
趙姬、呂不韋天網）、嫪毐和華陽太后等勢力在秦國的政壇中爭權奪利，使得青年乾帝處於一個十分兇險的環境當中。
為了真正親政，乾帝亟需建立自己的朝堂勢力，希望見到《五蠹》的作者韓非。
“由於秦國當時相權重而君權輕，乾帝便在其首席劍術教師蓋聶的護送下秘密來到韓國。”
韓非悠悠說道，能夠得到乾帝如此待遇的，普天之下，唯有他韓非一人了。
“蓋聶，不是葉崢麼？”楊塵不禁疑惑，他記得妃雪說的是劍聖葉崢。
“葉崢只是化名，對了，葉崢這個名字還是夢親自取的。”韓非笑道。
母親親自給蓋聶取了個名字葉崢？
楊塵心中狐疑，忽然有些看不懂了。
“不止是葉崢，甚至妃雪的名字也是你母親取的，原本她叫做雪女。”
聽著韓非的話，楊塵越發感覺古怪起來，他怎麼感受到了一股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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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這些，還有好多名字也是你母親取的，你以後會知道的。”
韓非笑著說道。
“後來呢？”楊塵點點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