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府內,庾翼正與兒子庾方在軍事地圖上緊張的商議著出兵方略,突然,僕人送來一封書信,說是丞相庾冰所寄,庾翼接過信件,封開信封取出信件看了看,便笑了起來。
“二哥實在是過慮了,褚霓僅僅是徵召了桓溫做前鋒而已,二哥就如此大驚小怪,實在是可笑。”
庾方接過書信看了後說道:
“伯父是否擔心桓溫在褚霓哪裡會因為積累功名而做大?”
“此次北伐,朝廷任命我為統帥,總督三路大軍的軍事行動,就算桓溫在褚霓哪裡獲得了一些戰功,也不足慮。”
庾方見父親胸有成竹,便也不再談論此事,然後指著軍事地圖說道:
“父親,目前我軍在武昌的兵力共有四萬,其他兵力正在彙集,合併一處可能達到八萬,武昌對面的汝南守將為趙累,有兵士一萬餘人,南陽守將為皇子石斌,擁兵十萬,南陽到汝南不遠,對我軍是個很大的威脅。”
“恩,汝南離夏口不遠,我們先悄悄的囤兵夏口,不讓人趙軍發現,三日後,聯合東西兩路同時發起進攻,汝南可下,汝南打下來後,就可以做為我軍的前進基地了。“庾翼高興的說。
“恩,夏口在行政上屬於江夏管轄,如果我們囤兵夏口的話,是不是要跟江夏太守桓宣說一下。”庾方小心的問道。
“不用,我是北伐主帥,總督所有北伐事務,桓宣朝廷已經任命他為江州太守,總督北伐糧草軍馬,馬上就要離開江夏,就沒有必要再參與這次的行動了。”
“可是桓宣畢竟還沒走啊,如果不知會他一聲,日後恐怕不要說話啊。”
“我是主帥,一切由我說了算,派出傳令兵,告之褚霓謝萬,三日之後出兵。”
“是。”庾方見說不過父親,只能應聲去辦了。
臨淮這邊,褚霓也在和桓溫緊張的商議著出兵事議。
“庾翼哪邊來報,三日之後攻打汝南,要我們策應他的行動,在東邊向徐州發起攻擊,以牽制徐州方面的兵力。”褚霓首先把情況說了一下。
“可汝南只是個小縣,三面環山,即使打下來,也沒有什麼戰略意義啊?庾將軍這是要做什麼呢?”桓溫有些看不懂。
“汝南雖是小縣,但易守難攻,攻打下來,或許可做為北伐的前進基地。”
“做前進基地意義也不大,因為汝南的的東、西、北三面皆為山,南面就是淮河,雖然易守難攻,但同樣道理,運輸糧草出去也會十分的艱難。”桓溫目不轉睛的盯著軍事地圖分析道。
“但庾將軍軍令以下,我們必須執行啊。”
“我沒有說不執行,牽制徐州的兵力也沒有問題,但我們要換一種方式。”
“奧,難道桓大人已有主意?”褚霓高興的問道。
“徐州是個大城,城裡兵力很多,而且有趙國主力在裡面,我們雖然號稱十萬,但目前只有三萬的兵力,貿然去打防守堅固的大城,只會空耗兵力,雖然幫助庾翼牽制了徐州的兵力,但我們自己也不會有什麼戰果的,所以我建議,只派一小部分兵力佯攻徐州,部隊主力攻打盱眙。”
“盱眙?”褚霓立馬從地圖上找到了盱眙的位置。
“盱眙位於徐州的西部,需要越過徐州,而且地處平原,沒有任何屏障,我們在沒有佔領徐州而就去攻打盱眙的話,很容易被切斷後路,也很容易受到其他地方的進攻。”褚霓不無擔心的說道。
“這仗能不能打好,就要看庾翼哪邊了?”
“奧,此話怎講?”褚霓還是沒想明白這其中的道理。
桓溫用手在地圖上指著汝南,然後又指了指盱眙,說道:
“汝南到盱眙雖然較遠,但中間沒有任何城市阻攔,若庾翼只佔領汝南,糧草運送不出去,若只佔領盱眙,又很容易陷入孤立,若是同時佔領汝南和盱眙的話,汝南可以利用盱眙便捷的交通,將糧草運送出去,而盱眙也可以利用汝南易守難攻的地型,一但戰局不利可以迅速轉移到汝南,進可攻,退可守,互為角琦。”
“恩,桓大人這一指點,頓感茅塞頓開啊。”褚霓感嘆的說道。
桓溫看著高興褚霓,回想著昨天晚上的事。
昨晚的兵營,夜黑風高,心腹隨從何力悄悄的跑到了桓溫的營賬內。桓溫見何力跑來,馬上問道:“乞活軍哪有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