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牛滿眼淚水,他是真的沒想到啊,老孃偏心竟然能這麼嚴重。
老二要賣掉三房的兩個女兒,她竟然還幫上一手。
“逆子,老四你也是逆子,誰說要賣兒賣女了,只是去盧員外家當丫鬟。”老李婆子抓起田裡面的泥巴就往趙清牛身上砸。
老三趙清狗也跪了下來,三房一大家子,全都跪在了田壩上,“爹孃,小草、小花也是你們親孫女,你們老兩口可憐可憐兒子,把兒子也分出去吧。”
趙清虎冷笑,“爹孃你們不同意?”
“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趙老頭咬牙堅持,都分出去了,日後誰還供養二房,靠他們老兩口?
“行,老三、老四,帶著你們的兒女跟我去縣衙,我要問問縣裡面的教俞大人,他教化一方,就教出趙懷遠這樣的讀書人?還有趙書禮,賣了堂妹的銀錢供他讀書,他讀的什麼聖賢書?這樣的人也能當童生?你們就等著書禮的童生功名被革除吧。”
趙老頭傻眼了,“你---你個逆子,我要去衙門告你不孝。”
“不孝就不孝,活路都沒了,我就等著你們去告,我坐牢之前總要把趙懷遠帶下去,閻王殿裡面,我等著爹孃來辯一辯。”
趙清虎下了軲轆就要帶著老三、老四走。
趙老頭也慌了,連趙書禮都慌了,直接跪在了田壩上。
“大伯,您給我留一條活路啊。”
“呵,給你活路,葬送我們三房所有人的活路?趙書禮,你夫子就是這樣教你的?鎮上的夫子知道你所做作為,怕是要把你逐出師門吧!到時候,你有臉去科舉?讀書明理,你讀書就讀出來這道理?”
趙書禮小臉蒼白,他雖然沒拜鎮上的夫子為師,可夫子等於他半個啟蒙老師,若是從他嘴裡面說出自己的壞話,他的科舉路也就徹底斷了。
怕是連縣學都進不去,剛剛到手的童生功名也要被革除。
“爺!”
見大伯一步不讓,趙書禮也沒辦法了,只能求救趙老頭。
“分!分家,全都分出去,你們這三個逆子,全都給我滾出趙家。”
“呵!”趙清虎冷笑,“早這麼識趣不就好了。”
一群人回到了老趙家,連身上的泥都來不及清洗,就說起了分家的事情。
老趙頭繃著臉,村長跟趙大柱也坐在桌上,等著他分家。
老趙家這個家再不分,遲早要弄出人命。
再看趙懷遠那癟犢子,躺倒在地,跟死了也沒啥區別。
“說話啊,不是要分家嗎?”趙大柱見趙老頭久久沉默,也忍不了了,呵斥一聲。
趙老頭這才抬頭,“家裡面的東西,他們各房帶走各房的就是,房間他們四房都有,原本住的分給他們就是。”
“就這?”
都等著趙老頭的後續呢,不曾想,就這樣一句話,趙老頭後面一個字都沒蹦出來。
村長臉色一變,眼珠子瞪向了趙老頭,就這樣?
“田地呢,家裡面的銀錢呢,牲口農具糧食呢?”趙大柱問道。
“農具他們常用的帶走就是,銀錢沒有,家裡面供養兩個讀書人,早就花乾淨了,至於田地,都是我操勞一輩子掙下的,誰也不分,家裡面的糧食擺席吃完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用震驚的眼神看著趙老頭。
這是分家?這是把三個兒子趕出去啊!
“呵!”趙清虎冷笑,“家裡面二十五畝水田,那十五畝中等水田是我帶著三弟、四弟開荒開出來的!十畝上等水田也是我們養出來的!十八畝旱地,其中有十畝是我們哥三一鋤頭一鋤頭挖出來的,怎麼就是爹你掙下的?除了我們開荒的,剩下的不是爺奶分家的時候分給你們的嗎?”
“混賬,田契地契上是我的名字,那田地就是我的,我想怎麼分就怎麼分。”
趙老頭這是耍無賴啊。
田地不能分出去,分出去了,老二要的兩百兩銀子去哪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