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頭一屁股癱坐在地,張了張嘴,蒼白著臉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罵一個造反,這麼嚴重嗎?
好一會,還是趙書禮反應過來,臉上帶著一絲絲擠出來的笑容道:“大伯,爺爺只是一時失言,這裡都是自家人,沒事的。”
趙老頭也反應過來了,從地上爬了起來,壓下了心中的恐懼。
“老大,你是要徹底毀了這個家嗎?你真不怕背上不孝的名聲,我跟你娘去衙門告你?”
“告我?告我什麼?告我幾十年來勤勤懇懇,為了這個家不計代價,累死了媳婦,累苦了兒子、女兒,連自己病了請大夫吃口藥的錢都沒有?還是告我每年給家裡賺十幾兩銀子,最後連根毛都沒見到?”
“你這個逆子,沒請大夫你不是也好了,也沒死啊,你鬧什麼?”老李婆子罵道。
趙清虎冷笑,沒死?
原主已經死了,現在的趙清虎可不是原主。
趙清虎懶得跟這些傢伙糾纏。
“擺流水席,祭祀祖宗,你們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銀錢我沒有,出工出力的事情別找我,我開始養老了。”
丟下一句話,趙清虎轉身就走。
“逆子,逆子啊!”趙老頭憤怒喝罵,卻根本無能為力。
一旁老李婆子直接坐地上就開始哀嚎了起來,詛咒怒罵趙清虎不孝。
趙懷遠也懵了,同時也嚇了一跳,趙清虎那清冷鄙夷的眼神,讓他畏懼。
“爹、娘,他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整個人都變了?”
趙老頭嘆了口氣,對著自己寄予厚望的好兒子,也罵不出來。
早知如今,當初就不應該默許老婆子,不給老大請大夫。
“三弟、四弟,你們侄子這一次考中童生,這是大喜事,你們兩個做叔叔的也要表示表示啊。”
見趙老頭沒話說,趙懷遠又看向了趙清狗、趙清牛兩人。
趙清狗面露苦澀,“家裡的錢不都在娘手上管著嗎,我沒錢。”
“就是,二哥你是不是腦子壞了,咱們家又沒分家,錢財一直都在老孃手裡面管著,我們可沒錢,身上一個銅板都沒有。”
“你們---”
趙懷遠氣急,怎麼可能一個銅板都沒有。
老三、老四在農閒的時候都會去鎮上幫工,他就不相信,這兩人沒有藏私。
“趙清狗、趙清牛,你們別忘了,書禮考上童生可是我們老趙家一等一的大喜事!未來他還要考秀才,還要考舉人、考進士,等他出息了,你們兩個是他三叔、四叔,也能得到大好處。”
“就是,等我孫子有出息了,你們也能跟著沾光,現在讓你們出點錢都捨不得,日後別來打秋風。”老李婆子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