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不知什麼蘇府棄女。”顧大儒皺眉,“本官只是為聖上送信而來,隨行的只有本官的義女和她的侍女。”
“哦?原來是顧世叔義女的侍女。”蘇白及也不急,溫和的笑著,反問道,“令媛的侍女是不是她的人?”
“自然。”顧大儒不解其意,想了想,還是點頭。
若說不是,如何將人帶回去?
“世叔,你是我姑父的嫡親兄長,顧蘇兩家也是多年的交情,有些話,白及不願說,可如今,事關殿下安危、我蘇家族人和白鹿村人的安危,白及覺得,還是醜話說在前頭的好。”
蘇白及說著,衝著顧大儒拱了拱手。
“此事滋事體大,在殿下沒有明斷之前,還請世叔安心在殿下府中住下,另外也請告誡貴府手下,莫要胡亂走動,以免被當成賊人誤傷,傷了顧蘇兩家的情面。”
“你!”顧大儒有些吃驚。
一向溫和不與人爭的蘇白及,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侍女是令媛的,顧世叔作為父親,尚且知曉維護,小侄也是做父親的,難道,自己的獨女受欺負了,幫她出個頭,也不行嗎?”
蘇白及依舊那溫文爾雅的笑臉模樣,可是,語氣卻陡然強硬起來。
“白鹿村是蘇家祖居,卻出了有人刺殺皇叔這樣的大事,白及不才,卻也是蘇家家主,自該為白鹿村民的安危著想,所以,顧世叔還是忍耐些,等事情明瞭,證實確實與顧世叔的人無關,白及自會磕頭賠罪,撤了所有出入路口的警戒,親自送世叔出村。”
葉大舅和葉之閒聽罷,看向蘇白及的目光又是驚又是喜。
這個懦弱了大半輩子的妹夫/姑夫終於男子漢了一回!
“你們這是篤定本官害了殿下!”顧大儒很不服氣,卻又無可奈何,頓了頓,說道,“本官可以讓人配合你們的安排,但是,本官的女兒沁荷不見了,你們既不讓本官的人胡亂走動尋找,那麼,便請你們幫忙尋一尋吧。”
“可以。”蘇白及坦然的點頭應下,“稍後,還請世叔將令媛的畫像送來,我讓人留意。”
“還用畫像?”顧大儒皺眉。
“白鹿村與別處不同,往來求醫的病者、前來談生意的藥商,還有南來北往幕名前來的貴客,村人都是見慣了的,沒有畫像,個把陌生人,他們是不會留心的。”
蘇白及用的明明是很平淡的語氣,聽在顧大儒耳中,卻成了炫耀。
原本有些擔心的葉之閒,這會兒也放心下來,乾脆站在了一邊,悠哉的看好戲。
“好。”顧大儒略一沉吟,只好點頭。
人在屋簷下,只能先低頭。
“世叔放心,只要在村裡,哪怕是躲進了老鼠洞,也一定能尋得到的。”蘇白及“體貼”的送上保證。
“有勞了。”顧大儒懶得跟他胡扯,轉身看向了許群奕,“許將軍,殿下可醒了?可否一見?”
“天才剛亮,昨夜殿下的毒到半夜才清,這會兒,怕是不方便。”許群奕面無表情,高高在上的樣子,“殿下醒了,自會召見的。”
“那……老朽在此等候吧。”顧大儒神情微動,指了指竹樓一樓的小廳。
“呔!”田小翠一直關注著他們,聽到這話,立即跑到了走廊的盡頭,衝著顧大儒喊道,“那個上次戴了綠帽的老頭,你不許進來,要不然,小萌生氣,會燒了這院子的,到時我們沒地方住,可跟你不客氣!”
這稱呼一出,在場幾人的神情頓時各異。
蘇白及無奈的看了小樓一眼,眼神黯然。
葉之閒是好看好戲居多。
葉大舅滿是驚訝。
唯有許群奕,抬頭看向田小翠,佯作不悅的板了臉:“不許胡說,顧大儒又不是故意戴的綠帽,實在官帽製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