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若退一步,很可能就是她的萬劫不復。
“老夫人。”田小翠心疼蘇軟萌的委屈,張口便要說道。
“三巧,邊上去。”蘇軟萌打斷了田小翠的話,伸出手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將她攬到了一邊。
“小萌。”田小翠咬唇,擔心的看著她。
“聽話。”蘇軟萌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臉,“球球怕是要餓了,你看好它。”
“你小心。”田小翠看了看身前布袋裡的白球,點了點頭。
蘇軟萌揮了揮手中的藤條:“走啊。”
藤條上的刺紮在身上,扈三疼得又踉蹌了一步,卻不得不往前走去。
眾人吃驚的看著蘇軟萌趕牛似的趕著扈三,疑惑中,反而全場安靜了下來。
“大小姐,臉色這麼難看,你是中了暑氣了麼?”蘇軟萌經過了站在佇列中的蘇蓮卉身邊,突然停下來,側頭看了她一眼,笑盈盈的關心道,“還是看到扈管家這麼慘,嚇著了?”
“你、你胡說什麼!”葉蓮卉受驚的退後一步,又覺得不對,挺直了背衝蘇軟萌揚起了下巴,“你趕緊走,別耽誤我們祭拜。”
“我會走的,你急什麼?”蘇軟萌點了點頭,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她一眼,笑意晏晏。
“你看什麼!”蘇蓮卉被她看得心虛,蒼白的臉反而添了一絲紅,硬著頭皮惱怒的瞪眼。
“看你美啊。”蘇軟萌隨口應了一聲,這才繼續走,很快就到了最前面。
“小萌,扈管事怎麼你了?我們到那邊去說,別誤了大家的吉時。”水氏望了望扈三,笑著伸手,想拉蘇軟萌到邊上去。
“我是來送禮的。”蘇軟萌手一抬,將帶刺的藤條塞到水氏的手裡。
水氏猝不及防,握住了藤條,頓時被扎得驚叫起來,一把甩開了藤條,張開手,掌心裡已紮了幾根刺,滲出了血珠。
“萌丫頭。”蘇老夫人不贊同的看著蘇軟萌,聲音沉了沉。
“老夫人,方才這幾位說,禮不可廢。”蘇軟萌不理會水氏,徑自說道,“今日我未收到參加祭禮的通知,誤了時辰,我接受幾位族老的說法。”
“丫頭!”蘇元胡和蘇元參大驚,雙雙從後面追了上來,一左一右的圍著蘇軟萌,急急勸道,“這件事,還有辦法,你別衝動。”
“兩位堂長爺爺的美意,我心領了,還請二老耐心,聽我說完,好麼?”蘇和萌緩了語氣,笑著問道。
“好吧。”蘇元胡仔細的看了看她,嘆了口氣,拉著還要勸說的蘇元參站到了一邊。
“你拉我做什麼?我明明讓人去通知了的。”蘇元參不甘心,梗著脖子喊,“司羽,你出來,我問你,我讓你去通知丫頭的,你幹什麼去了?”
“堂長,我昨天下午要去的,只是路上遇到翠棋,她說她因之前報名的事惹惱了蘇姑娘,心裡不安,要去找蘇姑娘賠禮,還說可以幫忙帶訊息,我才……”蘇司羽被點名,慚愧的站了出來,“今早我不放心,再去的時候,蘇姑娘家裡沒人,我留了條子的。”
“堂長,這事兒不怪司羽。”蘇軟萌也不想扯太遠,安撫的一句,看向了蘇老夫人,從斜挎包裡取出了扈三寫的那份血布,“有心算無意,有人不想讓訊息傳到我耳朵裡,有的是辦法。”
“什麼?”蘇元參愣了愣。
“方才,這位先生說,禮不可廢,如此看來,蘇家重禮重理,可對?”蘇軟萌緩緩的開啟了布,抖了抖,轉向蘇白術。
“沒錯。”蘇白術傲然而立,語氣中滿滿的自豪,“蘇家不論是為官者、醫者、藥者、師者,甚至是村夫走卒、商戶小販,走出去都能昂首笑對世人,不為別的,只因我們是蘇家人,知禮儀,懂禮數。”
“哦?”蘇軟萌挑高了眉,將手裡的血布遞了過去,笑道,“希望先生看了這個,還能如此說得出這番話。”
“何意?”蘇白術皺了眉,不接東西。
“昨日,大小姐房裡的翠棋拿著一百兩銀票來尋我……”蘇軟萌也不在意,自己抖開了布,朗聲讀了起來。
“什麼!”蘇白術越聽,臉色越沉,到最後顧不得別的,一把扯過了布,皺著眉自己看了起來,看完,他黑著臉看向了被綁起來的扈三,質問道,“可是事實?!”
“是。”扈三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但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先生,不知大小姐所為,是哪一條禮?”蘇軟萌在一邊,笑問道。
“卉兒,你過來!”水氏反應很快,衝著人群中的蘇蓮卉喊道。
“娘。”蘇蓮卉這會兒已經嚇得臉色發白,不知所措,聽到點名,捧著手上的製衣,一步三頓的挪了過來。
“你說,這件事到底是你讓人所為,還是丫環借你名頭生事?”水氏見她這樣,搶上前一把拉過了她,色厲內荏的質問道。
“我……”葉蓮卉愣了愣,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