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軟萌看著那題目,挑了挑眉,明白了這題的用意。
在中藥裡,有很多藥材很相像,稍有不慎就會認錯。
“知道如何破題麼?”君維安忽的微低了頭,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獨活,又名香獨活、肉獨活、川獨活,特點是木部灰黃色至黃棕色,形成層環棕色,有特異香氣,味苦辛、微麻舌,主要用於風寒溼痺,腰膝疼痛,少陰伏風頭痛。”
蘇軟萌聞言,抬眸瞧了他一眼,也沒多想,小聲的答道。
“羌活,又名蠶羌、竹節羌、大頭羌,特點是木部黃白色,射線明顯,髓部黃色至黃棕色,氣香,味微苦而辛,用於風寒感冒頭痛,風溼痺痛,肩背痠痛,兩者極其相象。”
“小妹妹也懂藥?”旁邊,一頭戴長幕離的年輕人側頭看了過來,“既來了,為何不上場?”
“我只是來見識見識的,不知道怎麼參加。”蘇軟萌笑了笑,隨意的瞧了他一眼,沒在意。
“原來如此,我也是來長見識的。”那年輕人輕笑,似乎對蘇軟萌很有興趣,拱手問道,“在下張暖,敢問小妹妹芳名?”
君維安望了他一眼,微抿了唇。
“我叫蘇軟萌。”蘇軟萌隨意的回了一句。
她是現代人的靈魂,並不覺得告訴人家閨名有什麼不妥。
“好名字。”張暖輕笑,問道,“聖人見微以軟萌,見端以知末,那你一定有個弟弟或是妹妹叫蘇知末了?”
“我是獨女。”蘇軟萌奇怪的瞧了他一眼,沒有多說。
“不好意思,倒是我想當然了。”張暖也不尷尬,笑呵呵的點頭,幕離上長紗隨風而動,隱隱的露出些許臉龐,他動了動,抬手撩了撩輕紗。
君維安的臉,又冷了幾分。
“沒事。”蘇軟萌的目光停在張暖的那雙手上,微微一笑。
這年輕人的身高與她差不多,身形俏瘦,穿著月白色的長衫,腰間沒有扎腰帶,雖看不出腰際,但是,風微拂過,撩動衣袂,反而更添一份輕盈。
而且,像君維安這樣長得妖孽的都不戴幕離,這張暖卻戴了,長長的輕紗直垂到腰間,完全看不見喉結和胸,男女莫辯。
可是,他這一抬手卻是洩露了他的身份。
這雙手,十指纖細如筍,手背上還有深深的肉窩,白淨如玉。
蘇軟萌看罷,又側了身,看向了君維安。
君維安正負手立在她身後,她這一動,立即垂眸睨了她,薄唇抿成了一線,那眼神似乎在問她想做什麼。
蘇軟萌看不著他的手,便轉移了注意力,望向了邊上的漢子。
只是,他們的手都是標準的男人手,寬大,粗實。
君維安一直留意著她,越看越是不耐,抬手就敲了她的額頭一下,沉了聲問道:“你不是來看辯藥的麼?老瞧人做什麼?”
“這不是無聊嘛。”
他這一下敲得重,蘇軟萌吃疼,抬手揉了揉額頭,目光瞥過他的手,心裡越發的確定,張暖不是男人。
瞧瞧君維安的手,乾淨、修長、骨節分明,一樣都是漂亮的手,可是,卻與張暖的完全不同。
“那去別處瞧瞧?”君維安語氣隨意的問了一句,側眸看了看旁邊的張暖。
張暖此時倒是沒再看蘇軟萌,正朝著擂臺的方向,掰著手指,似在數著什麼。
“不了,見識見識也好。”蘇軟萌想了想,還是搖頭,“聽說這辯藥大賽一年一次,說不定明年我也能參加了,先知道知道規矩不是壞事。”
“嗯,那就認真看,莫要東張西望。”君維安應了一聲,再次負手,目視前方,一副很認真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