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順哭得更厲害,張了好幾次嘴,卻因為害怕,愣是沒說出半個字來,腦袋裡全是以前聽人說的惡鬼怎麼剖人肚子吃心的故事。
此時此刻,蘇軟萌在他眼裡就成了那樣的惡鬼。
他實在無法想像,這明明比他大不了多少的丫頭片子,怎麼能狠辣到這種地步,更讓他覺得可怕的是,她居然把他的大哥、兩位堂長都給迷住了,看著她剖他肚子吃他的心都不來救他,還幫著惡鬼反過來勸他。
不不不!
不止是他們,還有他孃親和家裡其他人,他們哪裡去了?
不會是被這惡鬼給吃了吧!
恐懼在無限的放大,袁子順此時腦補的畫面已經控制不住的往最兇猛的地方滑去。
越怕什麼,越是控制不住的想什麼。
蘇軟萌扔了剪刀,用泡過烈酒的棉花將他傷口上的草藥清除,露出了傷口。
傷口癒合的還不錯,只有兩處地方有些許的紅。
蘇軟萌伸手壓了壓。
還好,裡面的肉已經全合上了,也沒有之前那種潰爛發白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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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爛!”蘇元胡也忍不住湊了過來瞧了一眼,見狀,高興的拍起了掌。
“再爛,我也幫不了他。”蘇軟萌笑了笑。
其實他們處理傷口的手段也不錯,只是,沒考慮到袁子順的面板敏感度,以及四姑娘家的條件。
四月底,雖然還沒有完全的熱起來,可是,也有了些熱度,加上天氣潮溼,而這屋裡之前卻還是門窗緊閉,空氣不通,細菌滋生,不爛成怪。
“現在要怎麼弄?”蘇元胡是個醫痴,此時也顧不得君維安是不是在場了,湊在邊上就不願退下,一雙眼睛冒著光,盯著蘇軟萌的手。
“剪開,抽出來。”蘇軟萌用乾淨的棉球細細的清理了傷口以及周邊,拿起了旁邊的小剪刀和鑷子。
“啊!”袁子順卻已經嚇得再次尖叫起來,“救命!”
他的傷口還有兩個地方紅點,烈酒刺激下,鑽心的疼,再加上她這一句“剪開,抽出來”恰到好處的配合了他的想像,嚇得他面如土色,求生的慾望一起,喊得也格外的大聲。
“小月,怎麼了?”四姑娘在門外顫聲問。
“沒事,哥害怕。”袁子月忙回到,說完又想起蘇軟萌的警告,連忙捂了嘴走了出去,在外面解釋屋裡的情況。
“救命?”蘇軟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袁子順,撇嘴說道,“本來呢,以你對球球做的事,我確實不該救你的,可是沒辦法,我那傻妹妹說,你罪不至死,她讓我先救你,然後再打回來,你呢也不用費那麼大力,好好養養,想想怎麼捱過我那傻妹妹的拳頭吧。”
嘴上說著,手上也沒停,剪刀剪斷一根線,鑷子及時的配合,抽離一根。
這線不是前世那種手術專業絕不能,七天過去,有些粘在肉裡,這一抽,頓時又疼得袁子順鬼哭狼嚎。
“蘇姑娘,小順應該是疼得受不了,你能不能……能不能讓他睡過去?”袁子星心疼弟弟,見不得他受這樣的苦,忍不住再次懇求道。
“能。”蘇軟萌卻是難得的心情好,抬頭瞧了袁子順一眼,勾了勾唇角,說道,“我不想用,睡著就不會疼了,不疼了又如何記得住這次的教訓。”
“……”袁子星無言以對。
“你這個惡鬼!你、你、你居然吃人心。”袁子順大哭,身體不能動,肚子那麼疼,偏偏她還是故意的,讓他疼著看她怎麼吃他的心。
“嗯,心泡了酒,再放鍋裡煨上個把時辰,切了薄片沾著醬吃,味道可好了,你想嚐嚐麼?”
蘇軟萌沒看他,那最後兩根粘連的厲害,抽起來不容易,她又不想浪費麻醉散,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去轉移他的注意力。
“據說,吃什麼補什麼,你應該讓你娘多給你吃幾顆心。”
君維安忍俊不禁,笑了起來:“聽小萌說的似是很好吃,今晚準備些,去你家吃。”
袁子順一聽,嚇得魂飛魄散,眼睛一翻,暈過去了。
“蘇姑娘,小順他……”袁子星見狀,嚇了一大跳。
“暈了最好,吵死了。”蘇軟萌終於把最後一根線也抽了出來,帶出了些許的血,不過,總體來說,還算恢復的可以,她終於鬆了口氣。
她進藥堂的事,成了一半了。
“我來,我來。”蘇元胡看到這兒,再想到之前她怎麼包紮的,一時手癢,主動搶了後面的工作。
蘇軟萌也蘇得輕鬆,將藥和要用到的棉球、細棉布留給了他,也無視了偷偷拿著她的藥在嗅的蘇元參,走到邊上慢斯斯理的洗手,看向君維安,笑問道:“吃心補心,殿下缺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