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夠,可來我府中取。”君維安微訝,站了起來,“今日叨擾,待過幾日球球傷好些,記得帶它來,我請它吃雞。”
蘇軟萌停了下來,看著要離開的君維安,好奇的問:“你不要解藥了?”
君維安的腳步一頓,心裡一凜。
她的耳力竟這麼好?
一邊,許群奕也一臉防備的看向了蘇軟萌。
“下次耳語記得用手掌擋上。”蘇軟萌也不介意告訴他們,她看懂了他們剛剛說的話,“尤其是當著人說人壞話的時候。”
“……”君維安啞然,靜靜的看著她,心緒翻騰。
她是故意這麼直接的麼?
還是在沒變壞前的她,本就是這麼爽直?
“蘇姑娘,既然都聽到了,那麼,還請把解藥拿出來。”許群奕有些忍不住,上前一步,面無表情的說道。
“能先說說,為什麼派人跟蹤我們麼?”蘇軟萌手肘支著桌面,含著筷子直望著君維安問道。
她還是得小心,可不能因為疏忽大意,給田角山的叔伯們招禍。
“如果我說,你和我要找的人長得一模一樣,你信麼?”君維安負手而立,平靜的望了她許久,才輕聲說道。
“你果然認錯了人。”蘇軟萌撇嘴,放下手,筷子在碗中敲了敲,說道,“瑞王殿下,在來白鹿村之前,我是真不認識你。”
“嗯。”君維安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目光卻還是灼灼的盯著她。
她說的沒錯,她不認識他,而他現在也不是在做夢,事實上,沒有那個夢,他也不認識她。
這些日子,他確實是有些弄混淆了,分不清夢裡夢外。
他錯了。
如今的她,還不曾成為那人的義女,還不是細作,一切都還來得及,他也實在不能因為他的一個夢,就將還沒發生的事強套到她身上。
“之前球球吃你一隻雞,我付了銀,你在蘇府裡佔了我便宜,卻也助了我一臂之力。”
蘇軟萌見他不說話,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而你派人跟蹤我,那人也沒落下什麼好,所以,我們扯平了,往後,你別再派人做那無用的功,我權當什麼沒發生過,可好?”
“好。”君維安忽的笑了起來,拂了拂寬寬的袖子,“從今日起,我不會再讓人打擾你,不過,小萌,我們之間並沒有扯平。”
“什麼意思?”蘇軟萌皺起了眉,也認真了起來。
他沒完沒了?
“我剛吃了你一頓這麼好吃的飯。”君維安修長的手指隨意的一指,唇角泛笑,“所以,改日記得帶上球球,也好讓我還你一頓,那樣,才叫扯平。”
蘇軟萌無語的望著他,心裡嘀咕不已。
他想幹什麼?
“拋開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我們就當是朋友,如何?”君維安深深的凝望著她,語氣忽的低沉了下來。
俊逸的臉上滿滿的認真,甚至,那雙如黑矅石般的眸中還隱約的流露著些許期盼、幾分柔情。
倏然間,蘇軟萌只覺得自己的心被什麼重重的撞了一下,她忙低了頭,撥弄著碗中的米粒,強壓下心頭的悸動,儘量平靜的說道:“沒有解藥。”
“蘇姑娘,你……”許群奕皺眉,上前一步就要理論。
“我們要是想殺他,也不用那麼費勁的給他配避蛇蟲的藥,也不會給你報信,只消吊他一夜,那裡的蛇蟲就能要了他的命。”蘇軟萌沒理他,繼續說道,“睡上一天一夜自然就醒了,還浪費藥做什麼?”
田小翠坐在邊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頭霧水。
她有些不明白,小萌說的那些都是什麼,在蘇府裡,這王爺佔了小萌的便宜?
可是,小萌又不是那種吃了虧就往肚子咽的人,現在居然沒把這王爺打出去,足以說明,這便宜佔得並不是很大。
想不通其中的道道,田小翠很快就拋開了這些疑惑,清掃著桌上的飯菜。
她人雖小,飯量卻大,更何況今天累了一天。
“既是蘇姑娘調的藥,想必也是有解藥的吧?多少銀子,我可以買。”許群奕皺了皺眉,對蘇軟萌的說辭明顯的不滿。
“你要買?”蘇軟萌聞言,才側頭看著他,一本正經的問,“你能出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