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爺。”一邊,一悄然而立的玄衣男子躬身行禮,快步離開。
“就是它,它太貪吃,這個……我賠。”蘇軟萌將球球緊摟在懷裡,訕笑的指了指地上被啃得只剩下架子的雞,作勢就要掏銀子。
“無妨,它若喜歡,多吃幾隻。”男人溫柔的說著,清澈的黑眸中倒映著她的身影。
“不用不用。”蘇軟萌抬眸望了他一眼,忽覺心頭猛的一顫,她忙迅速的避開,摸了好一會兒,才摸了一粒最小最小的銀花生往他手裡一塞,訕笑道,“對不住,打擾了,告辭。”
說完,轉身就往牆邊跑去,尋了一棵高一些的紅杏,利索的爬了上去,攀上牆頭便翻了出去。
“王爺。”玄衣男子帶著藥迅速回來,剛好看到她翻牆出去,目帶詢問的看向了他家主子。
“去打聽下,她是誰家的女兒。”男人傲然立在樹下,望著牆頭低聲吩咐。
“是。”玄衣男子再次離開。
“小萌?難道,夢竟是真的……”男人半垂了頭,望著掌心小巧的銀花生粒,眼神中流露一絲迷惘,隨即,手便狠狠一捏,再攤開時,那粒小巧的銀花生粒已經面目全非,“若是真,今生……你休想再動我血翎軍半指。”
而方才的柔情,已然蕩然無存。
蘇軟萌並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的事,重新背上竹簍,和田小翠兩人一路數落著白球回到住的地方。
剛到院門口,便看到隔壁的院子裡站滿了人。
那四姑娘坐在中央,頭上紮了布巾,正有氣無力的呻吟著,一雙手還是無力的垂著,已有些腫脹。
她的三個兒子圍在她身邊,神情焦急而又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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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還有兩個看起來才十一二歲的小丫頭,一個端水,一個依在邊上抹眼淚。
除此,還有昨天來過的那絡腮鬍漢子、福管家、年輕大夫,以及好幾位和他一樣身著醫士裝束的人。
至於其他人,一個也沒見過。
蘇軟萌只是掃了一眼,便徑自推開了自家的院門,將竹簍往井臺邊一放,招呼田小翠一起搬了桌子出來。
田小翠從小和她一起長大,她要做什麼,心裡都有數,不用招呼,就去取了她的藥箱,又將家裡僅有的幾個木桶提了出來,一一在桌邊排開。
隔壁那些人早看到了她們,此時都紛紛側身望了過來。
絡腮鬍漢子瞧了瞧,湊到福管家耳邊小聲的說著什麼,那幾個醫士打扮的人卻頗有興趣的靠近了中間的籬笆牆,望著蘇軟萌的一舉一動。
蘇軟萌也不理會他們,稍稍處理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傷,便戴上了手套,隨手取了一個布袋,將裡面的蛇倒了出來,然後藉助藥鏟將其再次制住,掐住了蛇頭。
一邊,田小翠已經默契的從藥箱下層取了一個小小的瓷瓶出來放到了桌上。
蘇軟萌將手中的蛇口按在上面,反覆的按壓下,幾滴腥氣又透明的液體緩緩流進了瓷瓶裡,接著,她取了一個鐵夾子,夾住了蛇口中的毒牙,用力撥了下來,才將蛇遞給了田小翠。
這時,田小翠又已拖過了菜板,手裡也多了一把匕首,接了蛇,手起刀落,一把砍去了蛇頭,刀鋒一轉,便沿著蛇肚子劃了下去,沒一會兒就把整張蛇皮給剝了下來。
蛇皮放到一邊,白嫩的蛇體被劃開,蛇膽進了一隻大碗,餘下的蛇肉才被扔到了一邊的小盆子裡。
兩人的合作,默契、乾脆,毫不拖泥帶水。
隔壁院子裡的眾人全看在眼裡,頓時一片寂靜,每個人的眼中都多了一絲驚疑。
尤其是四姑娘,看著那蛇就這麼被剝皮剖膛,臉色已然一片灰白。
她現在才明白,她似乎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
而院外,那尾隨而來的玄衣男子,看到這一幕,眼中也流露了一絲驚奇。
這是誰家的女兒?
小小年紀竟不像尋常人家的姑娘怕蟲蛇,而且,看她處理蛇的手段,比起一些沉溺藥道多年的藥師也不遑多讓。
無人打擾,蘇軟萌當然也不會湊過去和那些人交談,她自顧自的站在桌邊,忙碌的處理著帶回來的東西。
小院太小,屋子簡陋,住的地方除了床就一個櫃子,她可沒地方伺養這些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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