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但謹慎無大錯,你可莫要大意了。”另一個人卻叮囑又叮囑,“那位煞神可不是擔虛名的,他一向狡詐如狐,就算是在他的船上,你也不能不小心,每日領東西存東西時,你務必要時時跟著,確定東西不出問題。”
煞神?
王爺?
蘇軟萌眯了眯眼,心裡飛快的分析起來。
能被稱為煞神的只有君維安。
聽他們的語氣,船是君維安的,這點兒倒也和之前婦人說的相合,漕幫的人幫著君維安做事,說是一夥的也是可以的。
所以,聽他們話中對煞神的顧忌,這兩個人顯然不是君維安的人。
那麼,他們口中的王爺又會是哪一位呢?
“我知道好歹。”粗獷聲的男人不悅的沉了聲音,“你快走吧,晚了會讓人起疑。”
“有數最好,這東西要是落到煞神手裡,可不是你我的腦袋落地這麼簡單。”那人同樣不高興,冷著聲警告了一番,才匆匆離開。
“孃的,以為自己是誰,敢在老子面前充大,我呸!”餘下那人低罵了幾聲,在艙中走動了起來。
蘇軟萌凝神,小心的湊到縫隙中偷看。
那人晃了好一會兒,似乎在翻東西,許久,才晃進了她的視線。
他站在一個大缸前,檢視了好一會兒,才彎了腰,肩膀頂住了缸,將大缸頂得離了地面,這才吃力的將一包薄薄的東西塞了進去,弄好後,他才鬆開,讓缸回了原位,站在一邊瞧了許久,見沒有露出痕跡,這才出去,還鎖上了門。
蘇軟萌靜靜的坐著,並沒有馬上出來。
她初來乍到,還不知道這兒的作息規律。
果然,船艙只安靜了一會兒,那人又帶著人回來了,這一次,是領取食材準備飯食。
“董堂主,船上兩百多人,每天只吃這麼一點怎麼行?”
東西陸陸續續的搬出去,有人不滿的說著。
“我也想讓大家吃飽喝足,可是,少主就準備了這些東西,我能有什麼辦法。”那個粗獷的聲音再次響起。
原來他就是董堂主。
蘇軟萌的心裡生出一絲警惕,她還記得那婦人說,董堂主曾帶了幾個人上船,但她的推測,君安霖應該就是其中之一。
這兒既然往來的人不多,董堂主又是手握鑰匙之人,很可能也會把這當做秘密據點,那麼,她藏在這裡,遇到君安霖他們的機率就會很高,她不能不放在心上。
“那裡不是還有很多糧食嗎?為什麼不拿出來用?在路上還得走兩天呢!”
另一個人繼續質問。
“我可不知道,少主的吩咐,不能不聽。”董堂主嘆了一口氣,“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少主回來之前,我不能沒有指示就私自放糧,你們在忍忍,不就是兩天了嗎?”
“這叫什麼事兒!明明有糧食卻讓兄弟們吃不飽!真不知道幫主是怎麼想的,派了這麼個貨帶領我們,這不是讓兄弟們心裡憋屈嗎?”那人憤憤的說著。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憋屈,這不,少主還年輕,多帶幾次,自然就會知道兄弟們的想法,以後好的。”
董堂主好說歹說的送走了幾人,才重新鎖上了門。
艙中再一次的恢復了安靜。
蘇軟萌這才小心翼翼的出來,活動了一下手腳,走到了大缸前,試著推了推。
大缸紋絲不動。
她不由有些犯愁。
漕幫的少主應該就是黎夙卿。
那個董堂主話裡話外都在挑撥那些兄弟對黎夙卿的印象,肯定不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