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被人看到,她儘量的貼向了岸邊,一邊留意著周圍。
水下也並非完全的安全。
好在,這會兒她沒發現水蛇的身影。
她才放鬆了下來,蹲在了角落裡。
其實,她並不像田小翠所說的,能屏息一刻鐘,前世時,她去做過沒測試,最長的一次不過是十分鐘。
不過,她並不擔心,她現在手裡還捏著竹管呢,受不住了可以上浮些去換氣。
“綁。”岸上,福管家高聲喊道。
護衛們從後面翻出了兩塊大石頭,分別給蘇司清和翠棋綁了起來。
“嗚嗚嗚~”蘇司清突然掙扎了起來,睜開滿是血絲的眼睛,瞪向了人群中的水氏,鼻子裡噴著粗氣,可是,一張口,嘴角便一陣的血沫,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旁邊的翠棋緊閉著眼睛,身上同樣的鞭痕遍佈,血肉翻了出來,如同血人一樣,要不是她的身子還有些顫抖,與死人無異。
水氏垂眸斂目的站在後面,腰背挺直,雙手交握在腹前,儀態端莊,讓人挑不出半點兒毛病。
而她臉上也敷了粉,上了胭脂,嘴唇也抹得紅紅的,更沒有什麼異樣。
蘇老夫人在忍冬的攙扶下站著,垂著眸,一臉肅穆的擼著一串佛珠,口中向暖有詞。
蘇白及負手立在一邊,面無表情。
“沉!”福管家拖著長長的尾音,似是在吟唱著某種祭詞般,再次下了令。
八個護衛們互相看了一眼,衝著蘇司清和翠棋客客氣氣的拱手一個深揖,這才分作兩拔,將人抬了起來用力拋向了河中。
“卟嗵~~”兩聲入水聲響起,激起了巨大的浪花,蘇司清和翠棋迅速的沉了下去,水花翻滾了上來,迅速的將二人淹沒,沒一會兒,水面便只剩下若有若無的水泡,以及一片淡淡的血色。
河水流過,血色往下飄流散去。
原地已然一看安靜。
“祭。”福管家又喊了一聲,領著所有人朝著河面一個鞠躬。
分不清是在祭拋棄的兩條人命,還是在祭被當作垃圾回收站的飲鹿河。
“多久了?”君維安黑著臉盯著湖面,突然低低的問了一句。
“有……有一會兒了。”田小翠愣了愣,也著急了起來。
這些人磨磨嘰嘰,一刻鐘真的要過去了。
不……不!
小萌說了,相信她。
小萌還說了,沒有把握的事她不做的。
可是,心裡這樣的安慰著,卻還是按不下被挑起了焦急。
偏偏,外面的蘇家人還沒有離開的意思!
“再祭。”福管家再次喊道,帶著人再次鞠躬。
一連三個鞠躬之後,所有人才迅速的離開。
“裝模作樣。”陸紹知不屑的撇了撇嘴,“沒想到,聞名天下的蘇家,是這樣的。”
“盛名之下,免不了貪念縱生,很正常。”葉之閒的臉色也冷了些,“只是可惜了我小姑姑,當年那麼衷情蘇白及的才華,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人。”
“蘇白及此人,能忍男人所不能忍,也是個人才。”陸紹知聽到這兒,側頭看了過來,笑眯眯的說了一句,“在下歎服,五體投地啊。”
“哼。”葉之閒冷哼一聲,起身先走了出去。
白鹿村的人似乎很怕被落下,此時已經撤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