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茶寮裡賣的也沒有什麼特別,不過,勝在小巧。
一個個的包得像是春捲般,一兩口就能解決。
“嗯。”蘇軟萌甜甜一笑,大方的直接張嘴接住。
這一路,只要有人出現,他都會這樣,似乎他才是藥師般,每樣菜都會先嚐上一口,才給她吃。
一開始,她還試著和他說自己的專業,到後來,在心知沒什麼問題的情況下,也就由著他了。
這是他寵她的方式之一,她懂。
“那位爺就在白鹿,據說,他看中了蘇家的大小姐,蘇三老爺犯的事兒,原本是要被滅族的,是蘇家人去求了大小姐,那位爺又極寵蘇大小姐,所以,後來也只是傾蘇家之力還了債,蘇家人罷了官,作了了結。”胖行商的話再次響了起來。
旁邊的幾個茶客也湊了過來,興趣勃勃的聽著,聽到這兒,有人讚歎了一句:
“蘇家這次,全虧養了個好女兒啊,不過,戰神王爺怎麼就去了白鹿呢?難道是蘇家人早知躲不了禍,才出了這麼一招美人計?”
“沒錯,我們這位戰神王爺一向不近女色,怎麼就看上蘇家的小姐了?這蘇大小姐長得傾國傾城?”
“一定是的,我們戰神王爺本就長得天下無雙,若不是蘇大小姐貌美,怎麼會看上她呢?”
三言兩語,瞬間把話題引得歪了樓。
“我也想知道,天下無雙的戰神王爺為什麼會看上一個小村姑呢?”蘇軟萌好笑的趴在桌上,衝著君維安小聲的問。
“生生世世註定的緣份。”君維安說得理所當然,挾了一個煎餅卷又嚐了一口,品了品,才將剩下的送到她嘴邊。
“你不是試過了麼?幹嘛一個一個試。”蘇軟萌啞然的看著面前的煎餅卷,沒接。
“爺蘇意。”君維安挑眉,見她沒動,他的目光一掃,又轉到她臉上,低問道,“不吃?我不介意換個方式餵你。”
“……”蘇軟萌瞪他,靈光一閃,迅速的接了面前的煎餅卷。
那一瞬,她看到他眼中明顯的火熱,哪裡還不明白他說的方式是什麼。
君維安滿意了,唇角噙笑,繼續下一個。
“這位大哥,這些猜測的事,咱還是不議論了,你還沒說,蘇家現在的禍事是什麼呢。”許群奕聽著幾人越扯越遠的話題,趕緊出聲拉回來。
開玩笑,正主兒都在旁邊坐著呢。
他們家爺被人議論幾句,倒不至於會生氣到滅了這些人。
可是,這些人把話題都扯到了“受寵的大小姐”身上,萬一這位小姑奶奶聽得不爽,那才是大事。
“蘇家的大公子,就那位小神童,出大事了。”胖行商頗受用這種氛圍,說了這一句,又端起茶抿了一口,賣了下關子。
“蘇蘇木?”蘇軟萌原本還只是聽上一耳朵,這下,全部注意力都移了過來。
君維安看了看面前的吃食,皺了皺眉,不悅的看了許群奕一眼。
過去這麼久,連個正題都沒套出來,真是越來越回去了。
“聖上說,蘇家三代之內的子弟不得再入仕,聖旨一下,所有蘇家人都退出來了,可偏偏這位小神童不甘心吶,他撇開了家裡人,枉想用別人的名,參加開春的科舉,結果,被查出來了。”
胖行商將這一段說得迭宕起伏,重點卻不過是這一句。
蘇軟萌皺了眉。
那個蘇蘇木才十四歲,還是個孩子,竟有這樣重的權欲心?
“聽完了,快喝吧。”君維安卻毫無意外,甚至頭也沒回一下,只淺笑著望著她,將面前晾得溫熱的茶水推到了她面前。
蘇軟萌收回目光,落在他臉上,停頓片刻,她忽然頓悟,愕然的問:“你讓人做的?”
“嗯。”君維安沒有否認,坦然點頭,“留著他,蘇家人是不會死心的。”
再說了,那是水氏的兒子,現在還小,等長大些,知道水氏的死與她有關,就是個禍害。
“他……會有什麼下場?”蘇軟萌張了張嘴,還是問道。
她知道斬草要除根,但,真除了根,這心裡又有些不舒服。
“企圖舞弊科場,斬立決。”君維安說得雲淡風輕。
“……”蘇軟萌愕然,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