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奚相和她達成了協議,不會宣揚她的醫術,這些事,奚敏瑜想來也是知曉的。
竹夾挾起了帶火的棉球,迅速的在大陶罐裡面燒了一圈便撤了出來,而陶罐也被迅速的扣在了王嬤嬤的腰上。
“啊~”猝不及防的王嬤嬤,驚叫了一聲,又馬上捂住了嘴。
“嬤嬤,疼麼?燙麼?”容晗好奇的問。
“還……還好。”王嬤嬤強撐著。
“肯定疼。”蘇軟萌笑著,手上一點兒也沒停下,將八個罐子都扣在了王嬤嬤身上,這才收拾了東西。
旁邊的小丫環機靈,馬上送上了溫水給她洗水。
“這樣就好了?”奚敏瑜雙目晶亮的望著蘇軟萌。
“嗯,留罐一刻鐘便好。”蘇軟萌洗完手,坐到了她旁邊的椅子上。
小丫環又馬上送上冰鎮過的甜湯。
“你比我還小,懂得卻這麼多。”奚敏瑜讚歎著,卻沒有探究的心思。
蘇軟萌倒是沒什麼顧忌,細細說起了有關拔火罐的療法,重點提了拔火罐的弊端。
畢竟,不是熟手,難以把控,很容易出事。
一刻鐘,很快過去,蘇軟萌取下了罐子,細看了一下,王嬤嬤的腰上多了八個紫黑紫黑的圓印子。
“神了,舒服好多了。”王嬤嬤驚訝的抬頭喊了一句。
“沒那麼神。”蘇軟萌失笑,用酒清洗著陶罐,“這個放起來,三天後再拔一次,今晚再貼上你的膏藥,明日我再給你換藥。”
“辛苦姑娘了。”王嬤嬤連連點頭,想爬起來,又不敢動。
“起來活動活動吧,小心些,別又抻了都沒事。”蘇軟萌看在眼裡,笑著補充了一句。
“噯噯,好,都聽姑娘的。”王嬤嬤歡喜的爬了起來,又抬手,又伸腿,高興的不得了。
不到晚上,奚家上下的婆子丫環們都知道了蘇軟萌的本事。
救活了她們家小姐,一出手就減輕了王嬤嬤的腰傷,更重要的是,這姑娘比她們小姐還要小上兩歲。
蘇軟萌偶爾聽到,不由無奈搖頭。
張暖第二天晚上才風風火火的回來,一進門就聽說了蘇軟萌給王嬤嬤治傷的事,頗有種與有榮焉的小得意:“看看,我暖妞的眼光好吧。”
惹得眾人一陣鬨然大笑。
接下去的日子,蘇軟萌除了奚敏瑜安排藥湯泡澡、給王嬤嬤推拿,其餘時間都跟在張暖後面忙碌。
張暖買下的院子離奚府也不遠,佔地頗大。
裡面已經按著之前她們談的清理了出來,該用到的工具也一一到位,接下去就是按著蘇軟萌的圖紙和要求,進行“流水線”改裝、人員安置。
一晃,十天過去。
製藥作坊也除錯的差不多。
這日下午,蘇軟萌要給奚敏瑜換藥,便提前回奚府。
經過雁城的華蘇街時,一大群人圍住了街中心,堵了去路。
“大叔,這前面怎麼了?”蘇軟萌見繞不過去,只好找邊上的小攤的攤主打聽情況。
“前面一老頭子突然倒下去了,這會兒正等著蘇家醫堂的人過來救人呢。”那攤主嘆了口氣,搖頭道,“一把年紀了,這麼熱的天一個人倒在這兒,蘇家醫堂又離得遠,等他們過來,只怕……唉。”
“這附近沒有藥鋪醫館麼?”蘇軟萌皺眉。
這種天氣,最容易中暑,不過,雁城因為有蘇家,一向是醫、藥集中的大城,一條街都沒有大夫?怎麼可能!
“唉,一般的大夫哪敢出手呦哦。”攤主連連擺手,說道,“姑娘不是雁城人吧?”
“不是。”蘇軟萌搖頭。
“難怪。”攤主恍然,隨即便說了起來,“去年,也是這個光景,一老太太出來買菜,還沒到菜市坊,突然就倒下了,當時就是菜市坊附近的周大夫出來救人的,可誰知道,那老太太得了風症,周大夫把人抬到他藥鋪裡,人就沒了,你說,這周大夫倒不倒黴?”
“這……難道周大夫被那老太太的家裡人給訛了?”蘇軟萌錯愕的問道,她想到了前世那個世界曾轟轟烈烈的“老人跌倒該不該扶”的大新聞。
“沒錯,那老太太的兩個兒子都是混不吝的人,平日裡對他們親孃非打即罵,可那次,人沒了,他們非說是周大夫給治沒了的,誰給周大夫作證,誰家就倒黴,再加上當時人抬進去的時候確實是活的,周大夫本是好心,卻有理說不清,最終落得個賠盡家財,回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