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推推眼鏡:“你確定是她?”
我點頭,那段時間她經常出現在我噩夢中,讓夜澤拿著劍一次次地殺死我。那種疼痛,至今還讓我心有餘悸。
“這是當時在查詢高洋的遺物時,我在一個相簿裡發現的。今日是特意來找你確認一下。”
我出神地望著照片上的那個女人,捏緊了相片的一角:“她在我夢中自稱是阿阮……阿俊,你說她真的是阿阮嗎?”
張俊平淡地開口:“控制宋文美景的鬼是和夜澤一個時空的女鬼,而這張照片上女人是個現實中的活人。也許,是我們多慮了,她和那個女鬼並無關係,她不過是恰巧和她長得像而已。”
是麼?因為曾經做過那麼痛苦的噩夢,所以我如今再看到和那個女鬼長得一樣的女人,才會被嚇得感覺靈魂都要出竅了?
我一直不敢觸碰心中的那個禁忌之地,我也知道其實我一直好奇得要命,我想知道真正的阿阮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才會讓夜澤如此念念不忘。可我也害怕知道,也許一旦知道了阿阮是多麼美麗、優秀,會讓我更覺得自己齷齪不堪。
只不過是一張照片,什麼也說明不了的照片,但我目光就是無法從那個女人的身上移開。
“阿俊,這張照片可以暫時放在我這裡幾天嗎?”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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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和張俊分手後,回到公司,我就有些無心工作了。拿出這張照片整整看了一下午,仍是不敢相信這世間會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也許問問聞嘉能知道一些事情?
我給聞嘉打了電話後,直奔美院。
詛咒陳怡的信被公開後,聞嘉和孫飛飛她們自然也成了眾矢之的。雖然校方和警方都出來闢謠,說與詛咒信無關,但柳杉、高洋、鄧雨死得如此蹊蹺,誰又相信那些說辭呢?孫飛飛已經回了老家,據說她正準備辦理退學手續,她父母會送她出國。
但聞嘉精神還好,她也沒有退學或者轉系的打算。她說,她不介意會被人指指點點。就算她離開這裡,她也沒辦法遺忘和逃脫那一切。不如,繼續留在這裡,陳怡,也才不會那麼快就讓人遺忘。
我和她坐在一個長椅上,不遠處就是一顆粗壯的梧桐樹。秋季把它的葉子都染黃了,風一吹,無數的葉子便刷刷地落下,地上積累起一片金黃。
聞嘉靠著椅子,神情也比從前恬淡、寧靜許多:“我和孫飛飛都去了陳怡的老家看過她了,跟她說了對不起。婁姐,你說她真的會原諒我們嗎?”
“會。”
聞嘉點頭,隨後長舒一口氣:“這件事給我教訓挺大的。從前,我一直很討厭陳怡,現在才知道,她其實是個好女孩兒。以後……我會用心去看人,而不是再那麼膚淺的,僅憑著一兩眼的不順眼,就隨便斷定這個人不是個好人。”
我笑了笑:“每個人都是跌跌撞撞過來的,人只有在一次次的教訓中學到最多的東西。你家的事現在怎麼樣了……你小姨的兒子他還敢找你麻煩嗎?”
聞嘉仰頭看著天空:“我媽已經打算跟我爸離婚了,他們明天就會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我跟著我媽。至於我爸呢,我媽說除了用他生了我,他也沒什麼大用處了。以後他跟我和我媽就沒有任何關係了。至於那個老賤人的兒子……我已經報了警,他要是還敢整我,我就讓夜叔叔幫我去嚇嚇他,保管叫他尿褲子……”
“聞嘉……”我聽出她聲音裡的哽咽,還有她緊閉著眼,不讓眼淚流出來。
“婁姐,我沒事。以後我就和我媽相依為命,也挺好的。她要是願意再找一個,我也不會攔著,只要她覺得幸福就好。”聞嘉囔囔道。
“你媽媽有你這樣一個女兒,一定感到很欣慰。”我安慰她。
聞嘉抹掉眼淚,笑了笑:“我也這樣覺得呢……婁姐,你今天找我來是不是有事?”
我將照片拿出來:“聞嘉,你知不知道柳杉這張照片是在哪裡拍的?”
聞嘉拿了過去,看了一會兒,說:“‘五嶽獨尊’,這裡是應該是柳杉在泰山拍的吧?婁姐,你怎麼會有柳杉的照片,這張照片怎麼了?”
我指了指照片上這個人,模模糊糊地說道:“這是那時在柳杉她們宿舍不經意看到的。這個人是我朋友,我很多年都沒見過她了,所以,我就想問問,是不是柳杉認識這個人。”
聞嘉又拿著照片細看了一會兒:“我跟柳杉她們也不是一個宿舍的,所以也不清楚。要不我電話幫你問問孫飛飛吧?”
很快,聞嘉就打通了孫飛飛的電話,並把照片拍下來給她傳送了過去,孫飛飛說這是她們宿舍五一的時候一起去泰山時照的,被照進去的這個女人應該只是碰巧被照了進去。
如此,線索也就斷了。
回到家之後,夜澤和雲毀也不在,大概是去找阿俊或者純碎出去滿世界閒逛了。
我將包放在一邊,又拿出了那張照片。看到這個女人,我的心中還是不由得會抽緊。
那個問題再次浮現到腦海中,阿阮,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她又長得什麼樣呢?如果她真的像這張照片一樣漂亮,我和她從外表上就差了一大截。
腦子想得有些疲憊了,我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迷迷瞪瞪中,感覺腦門一涼,我睜開眼,模模糊糊就看見了夜澤黑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