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幫我不幫我恢復他的記憶?”我吼了一聲,張俊繼續淡定地望著,頗認真地說:“這件事,我只有四個字送你:順其自然。”
我擦,那你剛才神神叨叨、一本正經的樣子,是在做給誰看啊!
“你耍我?”我跳了起來,“你是不能幫。還是根本不願意幫我?”
張俊將手中的三妹銅錢一字排開:“你說你是為了幫澤,但我覺得你更多的是為了自己。”
張俊的話讓我覺得很刺耳,我讓他幫助夜澤恢復記憶,怎麼會是為了我自己?如果真的是為我自己,我最好的選擇不是不要讓夜澤恢復記憶麼?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我質問道。
張俊拾起一枚銅錢放在桌子的一邊:“其一,你根本沒有問過澤他現在是否願意恢復記憶。你不顧一切地將澤帶過來,吵嚷著讓我幫澤恢復記憶,你卻忽略了他本人的意願,這是你的自私。”
我心中狠狠地揪起來,想起昨夜夜澤拉著我的手說:“現在的我。就讓他這麼討厭嗎?”再次像根大頭釘刺進我心中。
張俊又排了一枚銅錢:“其二,你對夜澤的喜歡只限於他的某一個方面?當他表現出你所不喜歡的一面時,你就不再喜歡他了?”
“當然不是!”我立刻矢口否認。
“如此,現在的夜澤就不是夜澤了麼?他只是稍稍改變了對待你的方式,我看到的卻是,你很厭惡他現在的這個樣子。”
“你胡說!我沒有厭惡他!”我急急地辯解,眼淚又情不自禁地落下來,“你胡說,你胡說!你根本不知道現在的夜澤變成了什麼樣子,他根本就不像他了。我寧願他對我說,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我也不想看到他因為失憶,把他自己都弄丟了!”
張俊站起身,拍拍我:“我只想告訴你,澤如何變,都是澤。如果喜歡他,就應該嘗試去接受他從未向你展示過的所有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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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俊又繼續排他的硬幣:“其三,我並沒有對你說謊。活人失憶,醫學界尚無徹底的治癒辦法,一個鬼失憶,是任何活人都治癒不了的。”
我抹掉眼淚,心中一下慌到了無邊無際:“你真的沒有辦法?”
“沒有。”張俊推了推眼鏡說,他做這個動作時,通常代表他很認真地在說話。
“告訴他你和他的事,還有阿阮的事,主動權都在你。”隨後,張俊話鋒一轉,“不過,我還是覺得,你不要告訴他阿阮的事情是上佳建議。澤知道這些事,除了痛苦,還會讓他魂心不穩,這樣對他來說,是一種很危險的狀態。嚴重下去,輕則……被其他厲鬼吞噬,重則……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壓倒了我心中最後一根“要對感情坦蕩”的稻草。
我失魂落魄地靠在桌子上,也就是說,我不能告訴夜澤關於阿阮的事,甚至不能讓他恢復記憶?!
我一下變得六神無主:“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夜澤會失憶?”
“雲毀也失憶了。”張俊開口必是天雷。
“他……他真的忘了阿鎖婆婆?”
張俊點頭:“不只如此,他比澤更嚴重。將過去的事情都忘記了。”
“過去……所有?”我吃驚地問。
“對。”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難以置信地問,“阿鎖婆婆只是想讓雲毀忘記她,而不是忘記所有的一切……”
張俊看著桌子上的三枚銅錢:“我想有兩個原因。一是對付無頭新娘時,我們是以煞氣制煞氣,這會消耗他們大量的‘鬼力’。當年我太爺爺以雲毀之魂魄封印無頭新娘之後,雲毀在櫻花樹上養靈六十幾年,鬼力依舊不及當初的三分之一。其二,阿索婆婆心地善良,未做過惡事,且對愛堅一。這讓她的靈魂比世上常人要純潔數十倍。這樣的靈魂所具有的淨化作用,無可預估。她用自己的靈魂本意是想淨化雲毀一人的記憶,但當時雲毀與夜澤就像太極圖陰陽面一般,靈魂密不可分。他二人又都同時出於虛弱的狀態,所以,澤的記憶應該是被連帶著淨化了。”
“你的意思是,阿鎖婆婆靈魂的淨化能力太強了,所以把雲毀的記憶全部抹除,而夜澤也被累及了?”
張俊話裡包含的強大資訊,讓我好半天才消化過來。
張軍推了推眼鏡,做最後總結:“正是。”
我無話可說了,只希望阿索婆婆看到如今的雲毀不要太傷心,她的本意並沒有錯。
張俊答應我和夜澤談談。臨走的時候,他把一盆櫻花盆景交給了我,我錯愕地看向他,難道這是雲毀新的棲身之所?
“正是。”張俊簡潔地說了兩個字,隨後望著櫻花盆景,“讓他和夜澤在一起,對他會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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