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格夫警長一向落後於世界的變化,對於自己頂頭上司的改變,不聞不問,甚至有些漠不關心。
要知道,就連他那隻會做湯的妻子,都能在將鹽巴放到桌子旁邊的時候,嘟囔一句時代變了。
或許在眾人眼裡,這個不善於言辭的中年男人很難跟得上世界的步伐,也不會從報紙上捕捉世界的潮流漩渦,已然是時代的廢棄物,但其內在卻自有一套專屬於狂人的粗糙判斷。
世界變了,的確有些變化。
可這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謀殺、欺騙、劫掠
是永恆不褪色的主題。
像他這樣的普通男人,既沒有冒險的勇氣,也沒有孤注一擲的瘋狂。既然吸血鬼帝國,沒有將自己的官帽子摘掉。
那麼他就以一種吃誰的皇糧,幹誰的活兒的心態繼續混下去。至少身為警察局長的自己,還可以保護家人和朋友。
況且,內格夫一向與主流價值觀相悖對於某些出現於21世紀的殘忍,人道主義危機,他不但不感到有絲毫失望,甚至內心還在隱隱叫好。
至少那些黑色肉眼可見的消失,就像害蟲被消滅一樣,叫人的眼睛也放鬆了一會兒。
“警長,法醫已經檢查過了,和之前的受害者一樣,沒有任何外傷和內臟的。表現也沒有下載的痕跡,很有可能就是是,你知道的....魔法...”
說到後面這個景觀,尤其支支吾吾的,作為一名接受了十年唯物主義教育的青年人,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執法生涯中會碰到唯心主義神學。
內格夫警長無所謂地表示:“沒事,反正這也不是我們可以應對的麻煩,之前紫櫻花管理局已經跟我們說明會太淺,一對月光使者過來的。”
月光使者就是血族帝國中的特工。
在血族的文化下,曾經的贏學者們並不能出現在日光下,對紫外線也有所厭惡。
但是他們卻認為月光對自己有特殊的征服作用,自認為是被月亮祝福過的眷族。
所以像這種頂界出動的黑色特工,就被稱之為月光使者,也有披銀光出動,掃平一切障礙的意思。
呆在高階公寓的收藏室內磨蹭了半天,內格夫警長接了個電話,示意手下和自己迎接月光使者。
然而且沒有想到對方根本不懂人類的禮儀,汽車剛一抵達,就直接衝向了現場。
月光使者是有兩名專業人士組成,一男一女,女的個子挺拔,體貌風雨,容顏俏麗,盡顯高貴之色。
如同優雅的黑貓,舉手投足間盡是從容不迫,肌膚因為長期呆在不見陽光的石堡內而顯得雪白。
但又不像尋常吸血鬼那樣病態,雙頰會因為走路著急而變得微紅,仿若最淡漠的白玫瑰染上鮮血後,想用水沖洗罪惡卻遺留下的顏色。
內格夫警長分不清她是不是血族,只得將視線轉向另外一名男性,這位仁兄的模樣就容易判斷許多。
沙石一般的面板,渾身上下都是蜘蛛網般的裂紋,兩隻眼睛像是沒有生機一樣,連馬路上隨處可見的石頭都要比它要耀眼。
不用多說,這肯定是一位男性。
女性長成這個樣子。
恐怕已經無緣於社會了。
稍微愣了愣,內格夫警長向他們行了一禮,就直接將月光使者帶到了死者的位置。
可能是因為之前遇到的人類都很磨蹭的關係,塔麗絲竟對這位警長有些刮目相看。
“走吧。”
黑貓女士泛出中性的聲音,而那位沙地西翼的男士,則像一個小女生一樣跟在他的後面。
誰同其後的年輕警員個個目瞪口呆,剛剛對這位美麗高雅的女士升起的好感也一併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