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時空的2022年,是眷族被擺在檯面上的第二年。
地球七大洲像是排列整齊的牛排,你一下我一下,被切成方方塊塊,供給上位種族們分食。
從此,這顆星球的所有的制度以及所有文化都將指向為一個種族凌駕在其他種族之上。
雖然人們對他們所信仰的克蘇魯還沒有絲毫的瞭解,但在親眼目睹過無數血淋淋起義者的下場後,他們統一認識到不應該違逆這些眷族,不應該把對神明的不尊重放在臉上。
剛過春節還不久,兩名公務員躲在國王大道上的一家酒吧,有一茬沒一茬地聊著。
莫林和本你一杯我一杯,說的不是醉話,就是像醉話的真話。
酒過三巡,他們的杯中的伏特加重新斟滿,音樂聲也變得嘈雜起來。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莫林頭腦有些迷頓,但臉色卻依舊蒼白平定,只有那雙眼睛通紅無比,深藏著對未來的茫然。
“誰也沒有想到大衛會因為上門催稅而死,是吧?”莫林勾住本的脖子,似有意,似無意地說道。
“他一直兢兢業業,即便是那個所謂的神明降臨也不曾有過絲毫懈怠。我是說你可曾見到他有哪一週不在,每週的40小時工作時間,大衛可老早就完成了,可當我們的頂頭上司說要有什麼工作突擊完成,他一句連抱怨都沒有。”
本悶頭喝著酒,說了一句:“他的確是一個好同事。”
“當然是個好同事。”
莫林的聲音越來越大,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嗓音中帶著不可置信:“如果不是他堅持要替代別人完成工作。如果是不是他沒有聽信自己的老婆的話趕緊辭職回到家裡避避風頭,他就不會再分發稅務單的時候,被一個牛頭人給一巴掌拍死了。”
“那些個醜陋的混蛋就不精通數學,還裝模作樣的計算自己應該繳納的東西。乾脆讓老天爺放過他們吧,多給予他們一些大腦的智慧。”
他握了握拳頭,感覺身體有些支撐不住,但還是痛心疾首道:“我聽說了,在加拿大的人類現在通通成為了耕地奴隸。那些牛首人身的怪物像是個野蠻人,不允許他們使用機械,所以他們只能像一個原始人一樣,使用那些生鏽的叉子或鋤頭。”
本人的酒量一直不錯,所以他到現在頭腦還算清晰。
他拍了拍這位大腦被怒火充斥的同事,心中一再嘆息,終於說道:“不得不承認,雖然我們沒有見到過他們信仰的主,但那位主必定和我們所想的不太一樣。”
“我們活在一個充滿變化的世界,去年我們人類還算是這個世界上的主要人物,今年他們的數量就越來越多,到如今我們已經像是被分割好農田上的雜草。如果不聽從他們驅使,夾起尾巴做人,那麼最後只剩下被收割的命運。”
酒保提著兩杯威士忌過來了,朝著兩個自怨自艾的中年男人,小心的提示了一句。
“噓,小聲一點。”
“死靈教會的人似乎也在這。”
說到教會,他們兩個就稍微清淨了一會兒。在人類被貶為三等賤民的時候,死靈教會充分發揮自己人奸的作用。
不僅向各大種族獻上祭品,以保持自己自由傳播信仰的權利,同時監視反抗軍,成為人類起義背後的一柄倒刺。
當然,那些實力強大的上位種族根本就不會在意於死靈教會的合作。
他們只是覺得把它當做一個控制人類思想的工具,只有那些實力較弱,族群數量較少的眷族,才會信任死靈教會的牧師。
沒辦法,現代火器的殺傷力呈現的效果,其實比一般的小魔法要來的快得多。
在大多數眷族的手指頭不超過五個,甚至一個無名指就超過3粗的情況下,人類原先設計的火器只能由自己使用,這就導致了在某些落後且貧困的地區,人類的力量要強於眷族。
弱小,不甘,憤怒。
說的大概就是大多數人類的心情。
本雖然知道死靈教會不會盯上自己這樣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但是酒吧提醒卻不得不聽從,顯然是人家不想惹麻煩,所以兩個人也只能息聲。
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平凡的眸子中充斥著相同的火焰,靈魂中的憎惡和正義彼此相依像是海浪時的水花和颶風。
忽然,整個酒吧都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