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哀嚎的布倫特很快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他捂著肩膀,紅色血液順著胳膊滑落,黑人獨特的面孔上是痛苦得難以忍受的表情。
夾克衫上身好像被刀劃過一樣,從脖子到胳膊那裡完全被撕扯成了碎片。
再加顴骨周圍青紅色的傷痕,不難想象,他剛才是受到了怎樣危險的襲擊。
老漢哼哧哧地將布倫特背到了走到,中途沒有一個人幫忙或者接手,除了燈光還在持續工作,其他人完全沉浸在對方遭遇襲擊的恐怖事件之中。
他看了眼周圍人,不滿地哼了一聲。
身後的老式獵槍在背後咣噹作響,高大的身體迸發出獨屬於行動派的幹練,只有背後的陌生的年輕人用自己迷茫的眼神打量著超市的一切。
還是大衛反應比較及時,從生活區拿了一張墊子過來,讓布倫特能夠躺在上面。
這下人們可以居高臨下地看到他悽慘的樣子了,場面又有從安靜走向喧囂的趨勢。
“安靜!”老漢怒喝一句,周圍人總算是停下了交談。
在這片陰暗的生存空間,除了用語言相互鼓勵,他們也沒有其他可以交流的工作了。
“應該是貫穿傷害。”雷普勒太太拿來一些清洗傷口的工具,她用剪刀將布倫特的衣服剪掉,然後又用礦泉水慢慢清洗傷口。
雷普勒太太已經六十多了,一頭的短髮像罩了一層白霜,大眼睛雖然明亮,但已經深深地陷了下去,四周圍佈滿皺紋。
她用自己粗糙的手給布倫特仔細清洗傷口,眼鏡都快要垂到鼻尖了。
因為光線不好的關係,她的動作乾得很吃力,手指攥著毛巾將混合著血的液體擦拭乾淨。
“究竟是什麼東西傷害了她?”
“是末日,是末日降臨了。”卡莫迪太太手握著十字架,突然大聲說道。和平常看到的樣子不同,現在的她臉上瘋狂得簡直全部都是紋路。
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在角落裡面絮絮叨叨,只不過沒有人理會她。
“地要大大的震動,多必有饑荒、瘟疫,又有可怕的異象和大神蹟從天上顯現...第一位天使吹響號角,就像雹子與火纏著血液流淌在地面上,昨天晚上的暴風雨就是預告。”
“末日,末日就要降臨了!”
那個青年好像看不過眼,開口說道:“其實是蟲子做的。”
“什麼?”
“是一種很大很大的蟲子,”青年面色不好的回憶了一下:“那東西可以飛,嘴巴處有刺,他就是被刺中了肩膀才會受傷的。”
大衛忽然意識到眼前的青年從迷霧中來到這裡,說不定知道很多的有用的資訊。
“好了。”雷普勒太太用毛巾將布倫特的肩膀綁起來,她甩了甩手腕:“雖然不能完全止住血,但是至少出血量變少了。”
她戴著一副又輕又小的眼鏡,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年輕人只覺得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用射線掃描過一樣。
“你應該不是這裡的居民吧,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她用十分篤定地口氣說道,彷彿自己對整個小鎮瞭如指掌似的。
大衛覺得雷普勒太太語氣實在是太沖了,那個年輕只是個孩子,可能才上大學,或者高中,根本沒有必要用像是抓賊一樣態度對待他。
正想著要為他說幾句話,那位年輕竟然自己就開口了。
他苦笑一聲:“我自己也確定我不是這個小鎮的人,甚至我都不是連ei國人都不是。”
“我只記得自己正在自己家裡面看電視,忽然不知道為什麼就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你的名字是什麼?”
“我叫魯蘇。”猶豫了一會兒,他最終還是說出自己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