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太守府與交州陶璜達成了貿易約定,很快一大宗產自荊南的銅礦鐵砂被運往交州,由姜遠麾下的折衝營負責押送。
隨後,陶璜又從荊南買進了一批木炭和煤炭,用於兵甲冶煉。
這兩次交易讓費恭獲得了一大筆資金,暫時緩解了水師經費的燃眉之急。
為了進一步提升經濟,姜遠和費恭商議利用荊南水土溼潤的優勢大力推廣種植甜菜,透過甜菜製糖再銷往交州。
這一項產業被納入了官府的管轄之下,和鹽鐵一樣皆為官營,所得收入直接充入國庫。
此前被費恭制伏的荊南士族們參與承包了部分的種植計劃,經過之前一輪清洗和威懾,現在已經沒有人敢於反對武陵太守府的指示。
在辦完這件事之後,費恭決定解決自己治下最後一個與士族有關的問題。
自季筌稱病不出以來,武陵太守府的政令都暫時避開了季府,這是費恭看在過往合作的份上給季氏的面子。
但面子是面子,荊南的轄區內終歸不能有特殊化的存在,公平一直是季漢的律法所追求的核心。
費恭打算和季筌好好談談,是時候完成對士族治理的最後一步了。
他選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提前處理完了府上的公務,在下午帶著兩名屬官和一些禮物前去季府拜會季筌。
儘管季府的僕役試圖阻攔,但費恭一行還是進入了季府的大門。
“季公稱病也有些時日了,怎麼?難道還沒有好全嗎?”武陵太守府主簿曾令對阻攔他們的季府僕役表達了不滿。
隨行的刺史別駕袁錄也說道:“無論如何,今日使君都要和季公面談機宜。自金烏軍掃滅、楚氏伏法之後,荊南風氣一改,士族紛紛聚攏於朝廷,季氏為臨沅之首,豈能置身事外?”
費恭的態度則不像袁錄和曾令兩人這樣尖銳,他平靜地對出來迎接的樊期說道:“季公若是不能起床視事,便容我近榻前與他說話。”
樊期臉色變了幾變,無奈只能答應為費恭前去通報。
他請費恭等人在正廳稍稍等候,命下人奉上茶水,自己迅速前往季筌的寢居報信。
季筌其實已經不用臥床了,但他此時躲在寢房內不願出來,因為不知道如何面對費恭。
荊南士族的尊嚴在過去的一個月內被官府以雷霆手段一掃而盡,他季氏是目前唯一沒有受到太大影響的家族,可一旦與費恭見面,這些都會化為烏有。
“季公,躲是躲不過去的,費使君既然來了,還是去見見吧。”樊期苦口婆心地勸道。
季筌沒有立刻做出決定,而是小心地詢問:“上官朔現在在哪裡?”
“昨夜飲了不少酒,現在應該還在西廂睡覺。”
季筌吩咐道:“派兩個下人去他屋外盯著,一有動靜立刻給我暗示。”
“是。”樊期不敢怠慢,立刻去安排人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