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濟手握長戟,看了一眼揮劍在人群中亂砍的曹髦,覺得皇帝已經瘋了。
“還不快去!”賈充見他仍然愣著,勃然大怒道:“今日司馬公有難,你們一個也逃不了!”
“那……那是該擒住天子,還是該……殺……殺了天子?”成濟猶豫不決。
“殺!只要死的!”
成濟咬了咬牙,提著長戟帶著最後計程車兵迎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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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髦見成濟持戟朝自己奔來,挺劍怒斥道:“逆賊!你敢弒君嗎!”
成濟二話不說,一戟捅穿了曹髦的甲冑,戟刃透胸而過,將其挑翻在地。
李昭和焦伯等天子侍從見此情景皆陷入驚愕呆怔,遂被衝上來計程車兵亂刀砍死。
成濟低頭看著噴到自己身上的天子之血,在片刻的發愣之後露出癲狂的喜色,然而他正想仰天大笑,卻被從後面撲上來計程車兵按倒在地綁住了手腳。
“你們做什麼!你們……啊!”
“住口!弒君逆賊!”一名士兵用刀柄狠狠地砸向成濟的嘴裡,砸斷了數顆沾血的牙齒。
成濟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人的臉,他分明記得這人片刻之前還和自己一起站在賈充身邊。
這是過河拆橋,他明白了,但也晚了。
賈充指示左右把成濟收押,隨後又派人去擒拿了不久前在阻擊諸葛誕和文欽突圍時立下戰功的成濟之兄偏將軍成倅。
曹髦的屍體就這樣躺在大營之中,無人敢上前檢視處置,直到司馬昭身著素衣披頭散髮本來,跪在其屍身前痛哭流涕以頭搶地。
隨後,司馬昭拔劍意圖自刎,但被左右及時搶下,又有人“以死相勸”,要大將軍以國事為重,叛賊未平,不可輕易言死。
司馬昭順坡下驢,效魏武舊事割發代首,命將天子收斂厚葬。
隨後,成倅、成濟兄弟被指為勾結諸葛誕和東吳行刺天子,斬首號令三軍。魏軍營壘內盡豎白旗,將士人人頭系白布向曹髦致哀。
一場鬧劇,落下帷幕。
但其引發的風暴,卻剛剛開始。
九月,正在準備將洛陽宗室百官遷往成都報功的姜維聽聞曹髦身死淮南,不禁喜出望外,心中再生趁魏國無主一戰定鼎天下之意。
宛城,陳泰丟下尚未準備完全的防線,匆匆奔赴淮南。
長安,本已打算放棄長安、趁蜀軍尚未堵死東歸之路時率眾繞道東三郡返回魏國的司馬孚驚聞此迅,最終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不走了,留下來與長安共存亡。
率領長安尚有戰力的數千人馬和文武將吏東歸的任務落在了司馬望身上,司馬孚獨自留在長安等待閻宇的到來。
“昭兒,叔父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漢軍抵達的那一日,司馬孚在城中點燃府邸自焚殉國,希望以此來向天下人證明司馬家對大魏的忠誠。
但他的死遠遠不足以挽回中原已經失散的人心。
叛逃、投降西蜀之人,在短短一個月之間達到高峰,甚至超過了漢軍剛剛佔領隴右的那段時間。
姜遠在洛陽與自己的舊部們相聚,同時源昕等西征軍的人馬也劃入他麾下,現在他終於成為了一名獨自率領萬人以上軍隊的將領。
成都的敕使專門來了一趟洛陽,帶來了劉禪給姜遠一人的嘉賞——平南將軍姜遠戰功卓著,封關內侯。
雖是最低一等的侯爵,但這已經代表著他得到朝廷官方的認定,正式步入漢末權貴階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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