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一見到我就和瘋了一樣向我撲過來,真不知道她爬上山後哪兒來的力氣向我撲過來。
她面『色』猙獰,完全沒有了平日裡溫和的樣子。要不是大白天,我甚至都以為見到了鬼。
“就是你!你和你爹害死了我男人!你賠我男人!”她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著,撲過來死死地揪著我的衣領和頭髮,甚至在我臉上留下幾道血痕。
我皺了皺眉,這個平日裡安靜的山頭頭,現在被這個女人鬧得『亂』七八糟。
我沒有去打她推她,任由她對我又掐有打。只是冷眼看著這個女人發瘋的狼狽樣子。
要怨,就怨你夫妻倆為了錢做了這喪盡天良的事情吧!
“誒!鉗子他媳『婦』兒!你幹啥呢!”村長遠遠地看著這一幕,馬上急了。帶著人趕到我們這邊來。趕緊拉開那個瘋女人。“你說你,打娃子幹啥,這再怎麼也不能……”
村長還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而一眾人看著被刨開的墳和『插』在墳頭的兩把鏟子,還有躺在地上的鉗子和和地法大師,都目呲欲裂。
這,這好好的尹老爺子的墳頭,咋就被糟蹋成這樣了呢?
自然,所有人都想到了意外橫死的鉗子和地法大師兩人。
村長更是嚇得哆哆嗦嗦,連話都說得不利索了。
“這,這真是造孽啊!”
大家都沉默了。對自己老子的墳做這種事兒,那還是人嗎!
說完村長仰天長嘆一聲,竟淌下兩行老淚。
我看著心裡也有些不忍,一個村子裡的,平日裡抬頭不見低頭見,再怎麼說也是有感情的。
而村長自然和我爺爺有不錯的交情。
那個瘋女人被所有人用驚恐厭惡的目光審視著,還有那從一開始就不絕於耳的流言蜚語打擊著,就已經支撐不住了,乾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但這個時候可沒人管她,任由她坐在地上撒潑去了。
村長還是站在墳頭邊兒上一動不動,我握住村長的手,微微一笑,笑裡有無限悲傷。
我為我的父親和爺爺悲傷。
“老叔,趕緊招呼兩個後生幫忙把這土填上去吧,再把我二叔和地法大師送下去。不管咋說,這樣不太好看。”
村長紅著眼咳嗽兩聲,點點頭,“對,娃子說得對!你們都愣著幹啥!咋的,叫你們上來看熱鬧的啊!”
所有人都一鬨而散,三三兩兩聚一堆忙去了。
村長趁著這個時候,握緊我的手。急切地問道。
“是不是,是不是你二叔他被那啥地法大師『迷』了心竅?”
我在村長失望的目光中緩緩搖了搖頭。“說句不好聽的,我二叔他本來就心術不正。剩下的…咱們心知肚明就好。”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兒,大夥就幫忙把這墳頭土填好了,又做了兩個簡易支架把我二叔和地法大師的屍體抬走。
大家都要下山了,只有那女人還愣坐在原地。
村長看向那女人,語氣冷了下來。“坐著有個屁用?還不快回去張羅鉗子後事?”
我那二嬸子一個激靈,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她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上也都是在地上沾上的黃土,臉上也是黑一塊兒白一塊兒的,活像一個叫花子。
但她含著徹骨的恨意的目光,卻極為明顯。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件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了。二叔也已經下葬了,至於那地法大師,則是隨便用毯子裹了裹扔進了深山裡。
我也偷偷上去了好幾回,但什麼也查不出來。
父親知道了這件事,也是難過了好幾天。
在這一天,剛準備洗漱睡覺的我收到了一通電話。
這是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號碼。
我有些疑『惑』地接通,“喂?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