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此時正躺在榻上,沈云溪又向皇帝見禮,他說了句平身。
“皇上,方才在來的路上臣婦問過陳公公,說您之前在邊關受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那現在是哪裡還不舒服?”
她直接開口問道。
皇帝躺在榻上道:“雲王妃還是先給朕把個脈吧,朕近日總是覺得身體疲累,時常冒虛汗,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膳食方面也看什麼都難以下嚥。”
沈云溪點了點頭之後說道:“請皇上將手伸出來。”
皇帝從帳子中伸出手,陳公公忙將脈枕墊在他的手臂上,沈云溪也伸出手指搭在了他的脈搏上。
診完脈後,她又隔著紗帳看了他的舌頭,又詢問了他這些日子的飲食情況。
她的聲音輕軟,詢問詳細,皇帝在帳子中聽了不知不覺竟有些意亂神迷。
最後,見她沉默著不說話,忍不住問道:“雲王妃,朕這是怎麼了?難道是那傷口沒好利索導致的?還是出了其他狀況?”
沈云溪斟酌了半天才道:“皇上,據臣婦看,您應該是中了毒,只是之前一直沒有發作,您去邊關受了傷後,將那毒激發了出來,這才造成身體上的不適。”
皇上聽了頓時一陣緊張,立即就想到一定是凉妃做的,不禁怒道:“那賤人,死了都不讓朕好過。”
皇后在一旁靜靜的站著,聽了他的話嘴角揚了揚,露出一抹輕蔑的弧度。
經歷過喪子之痛後,她對皇帝的感情也淡了,對後宮的事也懶怠張羅,總之就是沒有任何事能激起她的熱情了。
“那現在怎麼辦?雲王妃可有醫治之法?”
皇帝罵完後又追著問道。
“凉妃應該在入宮後便開始給皇上用毒了,這毒是關外異族帶來的,不好分辨,臣婦暫時還沒想到解毒的法子。”
沈云溪想到血狐狸,它的血百毒不侵,又可解天下奇毒,只不過皇帝這毒已經侵入心肺,命不久矣。
若是用血狐狸的血來解毒,也要日日取一碗血為引,將他身體裡的血慢慢都換一遍,這個過程耗費時間和精力,而且血狐狸日日被那樣取血到時候說不定性命不保。
就算將皇帝體內的毒解了,也要一個月作為藥引喝三次,持續三五年才能徹底清除毒素,她怎麼可能將它獻出去給這昏君解毒?
“哼,之前王太醫就說朕可能中了毒,他不敢確定,要雲王妃前來才能確定,果然如此,可是……你們沒有解毒的法子怎麼辦?”
皇帝聽到沈云溪也沒辦法解毒,頓時急的抱怨起來。
“皇上,這毒不是普通的毒,臣婦確實一時想不到,若是能弄清楚這毒的來源還能快一些,可現在凉妃已經死了,除了她沒人知道這毒的來源。”
沈云溪其實心中暗爽,但表面上還是恭恭敬敬,慢悠悠的說道。
“這怎麼行?朕這次受了這麼大的傷,如今又查出中毒,這可是耽誤不起的。”
“雲王妃,朕命你今日起就潛心在府中研究解毒法子,三日為限,到時候若是研究不出來,朕便唯你是問。”
皇帝自是非常惜命的,也顧不上之前的那點齷齪心思,直接從榻上坐起來命令沈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