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醫也不多說,知道這是沒辦法的事,誰的命都大不過皇帝的命,點了點頭直奔皇帝的大帳。
文澤也受了傷,不過並不嚴重,讓軍醫包紮了一下,就在皇帝的大帳裡守著了。
此時見了他說道:“王太醫終於來了,你跟著漠北王妃也習過醫術,看看皇上這傷到底怎麼樣,他身體裡還嵌著石彈,是火槍打的,你快瞧瞧吧。”
王太醫應了一聲就在皇帝面前坐了下來,芍藥和半夏如今已都為人婦,梳著婦人的髮髻,忙端了水盆進來,讓他洗手。
文澤看了一眼道:“這兩位是……”
“哦,世子別小瞧這兩個丫頭,如今她們在漠北可是很有名氣的醫者呢,她們二人以前在王府時跟著王妃學了不少醫術,現在管著王妃名下的幾間藥鋪,有時也會給百姓診病施藥,小臣特地帶了她們倆來的。”
王太醫見文澤目光疑惑的看著二人,忙跟他解釋了一番。
其實文澤五年前就見過她們了,方才只是看著有些眼熟,早就忘了是在王府見過的了,故此出言詢問。
聽了王太醫的解釋,他神色複雜的說了句:“原來如此。”
她早就聽說沈云溪將身邊的丫環下人也委以重任,教她們讀書識字,算賬醫術武功,原來是真的。
這種事在他這樣的貴族階層眼中是不可置信的,下人就是下人,她們一輩子都該學習如何伺候主子,教她們本領的事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幹出來的。
王太醫先給皇帝診了脈,他此時失血過多,身體虛弱,傷口處的石彈要立即取出來,再耽擱下去若發炎厲害便有性命之憂。
之後他又檢視了傷口,取出石彈這樣的小手術他還是會做的,在漠北的時候跟著沈云溪細細學過,這幾年他自己也操刀做過幾場小手術,已經掌握了些門道。
好歹也是醫術不錯的太醫,學起來也是一通百通,對他來說自比常人容易許多。
診完脈檢視完後他立即吩咐芍藥和半夏準備手術用的東西,兩個丫環也是跟著沈云溪練出來的,忙點頭就出營帳準備熱水烈酒麻藥消炎藥等東西去了。
當年王太醫學會做手術後,沈云溪就照著她的那套手術器具給他也打造了一套,這些年他很是珍惜,更是時時帶著,此時親自將刀具器械取出來擦拭消毒。
文澤在一旁看著他不慌不忙,沉著在胸,不禁放下心來,心裡又是五味雜陳,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文世子,小臣在取皇上體內的石彈時您還是避一避吧,只留那兩個丫頭在這兒伺候就行了。”
不多時,兩個丫環就準備好了,進來向他稟報,王太醫猶豫了一下對他說道。
“這……好吧。”
文澤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起身出去了。
其實也不是不能讓他留在這兒,而是王太醫要切開皇帝的面板用鑷子將彈片兒取出來,期間會大量出血,而且普通人看著十分滲人,萬一文澤第一次見在旁邊開口乾擾就不好了。
芍藥和半夏用白布將大帳圍了起來,又消了毒,她們做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做起來也得心應手,井井有條。
“王太醫,都準備好了。”
芍藥習慣性的接過手術器具,又給皇上的傷口消了毒,之後說道。
“好,我們開始吧。”
王太醫也起身換了衣裳又淨手消毒,之後就開始給皇帝取彈片了。
大帳外面柳涵心急如焚,定國公已經氣若游絲,感覺下一刻就要沒了呼吸,好不容易將王太醫盼來了,卻不得不先給皇帝診治,而云錚到現在還沒有一點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