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完成後,沈云溪換下了那套白大褂和口罩手套,讓芍藥和半夏二人收好,回去洗乾淨放好。
她又讓二人將房間裡消了一遍毒,之後將齊潤移到房間裡靜養。
雲錚見她累得似乎要虛脫了,不禁說道:“驛館還有別的房間,去睡一覺吧。”
她擺了擺手道:“這手術十分兇險,他這本來還受了傷,現在能不能活過來全看天意了,今天晚上我得守在這兒,幫他度過危險期。”
“什麼?你要守在這兒?不行,你回去休息吧,我來守著……”
雲錚條件反射似的就拒絕了她,這怎麼行呢?
裴逸還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呢,再說,齊潤畢竟是個成年男子,她一世子妃的已婚身份,怎麼能晚上在這裡守著他?
“你守著,他若是有什麼突發狀況,突然發燒,或者突然抽搐,又或者突然出血,你能處理得了?”
沈云溪冷笑一聲像看白痴一樣看著他說道。
“可是,你救了他也就罷了,還要守著他?他本來就被刺傷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他若是能自己撐過去就撐著,撐不過去我們不是也盡力了麼?”
雲錚還是不大願意讓她徹夜守在這裡,這是原則性問題,他怎麼能放心讓她在這虎狼環伺的環境中?
“我既然答應和他交換暖房建造技術,就一定要盡心盡力將他治好,你若是不肯讓我再這兒看護他,就回去寫休書去吧,把休書給我,我晚上守在這兒。”
沈云溪被他纏得煩了,頓時氣惱的喝道。
“……”
雲錚一臉糾結的站了半天,和離是不可能和離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和離,寫休書也是不可能寫休書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寫休書,拗不過她只能應了。
“好,那我今兒就委屈一下,跟你一起守著他算了,怎麼都不能讓你和他單獨待著,要不,你回去休息,我在這兒守著?讓王太醫看護他。”
他喃喃自語半天又試探的問了一句。
沈云溪快煩死了,冷冷瞅了他一眼就出去了,接下來還要準備一些藥,以備突發狀況時使用。
裴逸被她嗆了之後心灰意冷,也就守在院子外面不肯進來了。
雲錚拗不過沈云溪,晚上也陪著她守在這裡。
芍藥和半夏回了一趟王府,拿了好些用的東西過來。
王太醫也沒回去,跟她一起守著,其實他好奇心更多一些,想要全程看看齊潤是怎麼從死到活的。
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他真的能醒來,雖然他現在還有氣息,還沒斷氣,但其他方面基本跟個死人一樣,他覺得有可能……
明天早上起來他就沒氣了。
作為一名太醫他是不應該有這個想法,可是,他是真的齊潤活不過來了。
沈云溪要是知道他一個這麼老的太醫居然對新事物新醫術是這種想法,說不定被氣回前世去了。
這一晚上,雲錚和沈云溪待在隔壁耳房,她一整夜都在照顧齊潤,到了半夜時分,他果然開始狀況頻發了。
一會兒嘔吐,一會兒發燒,一會兒出血,她說的狀況他都經歷了一遍。
好在芍藥和半夏二人是個能幹的,知道雲錚不願意讓沈云溪看護齊潤,所以都搶著做了,只讓她在一邊看著動動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