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沈云溪幾步奔過去,怒喝一聲。
那家丁平日裡橫行慣了,猛的被打了後腦勺,還懵了一下,待覺得腦殼劇痛才反應過來。
“你是誰?居然敢阻止我教訓狗……”
奴才兩個字還沒說出來,沈云溪已經到了跟前,她一個字都沒有跟他廢話,動作快如閃電,右手一探就揪住了他的胸口。
“你做什麼?”
那人瞪大眼睛怒喝,抬手格擋,右腳前伸往她左腿腿骨上踢去。
沈云溪身子一扭避開,左手在他腋下一抓,那人發出一聲悶哼,她抓著他的胸口扭了一下,背部就貼了上去,還沒等他驚撥出聲,健壯的身體便飛了出去,面朝下重重摔在地上,跌了個狗吃屎……
她依然不說話,一腳重重踢在他肋骨上,那人又是一聲慘叫,痛呼著翻過身來,她一腳踩在他胸口,一手揪起他的髮髻,從他手裡搶過方才打孩子的板子,啪啪啪啪照著左右臉頰就打了起來。
這一系列動作只在彈指之間,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沒有半點花招,都是一招致敵精準不差分毫。
那人一下子就被她制住了,一點都反抗不了,梗著脖子硬生生挨下了她的板子,連話都說不出來。
丁嫂子和幾個婦人大概沒料到她一個深閨貴婦居然身手這般矯捷,又猛又狠,連話都不容那人說一句上來就打,一個個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勸她放下板子,還是繼續打他給孩子出氣。
那孩子本來嚎哭得厲害,臉頰已經腫的看不出本來面目了,此時也呆呆的跪坐在一旁看著那家丁和他一樣挨板子,張大嘴巴傻愣愣的。
她來的快動作快打起人來更快,瞬間就打了幾十板子打的手都酸了,一時間打穀場上靜悄悄的,只有“啪啪啪”的板子聲和嚎哭聲互動響起。
這莊子上的人早就被幾個大莊頭和手下的爪牙整治得服服帖帖,幾年來從未有人敢如此反抗,反抗的人早都化作黃土屍骨都不知道在哪兒了。
今兒卻踢到了鐵板,來了個兇悍霸道的女魔頭,二話不說就敢動手打他,那家丁心裡已經將沈云溪當成個死人一樣,只要今天還給他留一口氣,他一定要將她千刀萬剮,讓她生不如死……
冬香見打的也差不多了,才小聲勸道:“姑娘,仔細手疼,歇會兒吧。”
出門之前,她和春兒就得了吩咐,在外面不要輕易叫她的名號,她就叫她姑娘了。
沈云溪見板子上見了血,才停下來長舒了口氣,放開了那家丁,指揮著春兒回去給她搬來個凳子,她往上面一坐,笑吟吟的看向那家丁。
那家丁此時臉已經腫的像豬頭一樣了,方才實在疼痛難忍也嚎哭了半天,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勉強爬起來看向坐在凳子上的沈云溪,抬手指向了她。
“你……你……死定……了。”
“怎麼,在我面前玩殺雞儆猴?以為我吃你那套?”
沈云溪出了大門看到這一幕就知道這哪是給她來送酒菜了,這分明是派了個刁奴故意找茬兒給她下馬威,殺雞儆猴呢。
否則,就算孩子偷吃了他的東西,他也不該在她大門口打人啊。
那家丁沒想到她居然看出來他的目的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才想到她就是世子妃。
“你……你是,是……”
“我是你活祖宗,給我玩這一套,這是你姑奶奶一百多年前就玩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