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錚心裡有自己的考量。
他將前朝的事和藏寶圖的事都告訴她,也是想讓她有個清醒的認識,然後做出決定。
百花宴上她雖然出了風頭,可事事周到,竭盡全力化解了容蓉搞出來的事端,能看得出來,她是一心為王府著想的。
而且她雖為太師府嫡女,可若真的如她所說,她是被封存了記憶,來到漠北後突然想起來,照現在這彪悍不吃虧的性子,不一定會任由太師府擺佈。
拋開立場問題不說,他對她還是滿意的,畢竟,他小時候第一次去京城時就遇見過她了……
沈云溪躺在床上也無法入眠,在想心事。
前世種種已成過往,寧遠寒建立西邱國數年,就被文熙篡國,改朝換代,傳承了百餘年,如今成了文家的天下。
不錯,她便是他口中的前朝開國皇后蘇青瓷,只是做夢都沒想到,一朝身死,回首已是百年身。
她居然穿越到一百多年後,自己的後世,而寧遠寒文熙卻都已經作古,如今這天下依然民不聊生,百姓生活困苦不堪。
她也不像雲錚說的是自絕於鳳凰山,前朝的事並不像後世流傳下來的那般,果然文熙將歷史也都重新篡改編排了。
就她前世所受的那些苦,怎麼可能再站在朝廷那邊,給朝廷當奸細?
她和朝廷是對立的,所以雲錚的擔心完全沒必要,只不過她沒法將這些話跟他說而已。
今天百花會的事只一天的功夫就傳到了京城,足以見得,漠北是時時刻刻都在朝廷的監視下過活的。
怪不得雲錚當初冒著受傷的危險也要讓刺客得知他蠱毒未解,若他不故意示弱,朝廷一再對漠北實施緊縮政策,受苦的只有百姓。
由此看來,王府真的不一定就窮的揭不開鍋,這都是做給朝廷看的。
但是,漠北卻是真窮,百姓的日子也是真的苦。
如果朝廷對漠北總是不放心,早晚要發生大事,也不知道雲錚是怎麼想的。
沈云溪一邊想著前世今生的事,一邊閉著眼睛躺著。
不知不覺睏意來襲,迷迷糊糊之際,突然覺得身邊床榻響了一聲,緊接著她的身子就被抱了起來。
她猛地驚醒過來,抬手就掐住了雲錚的脖子氣道:“雲錚,你做什麼?我都快睡著了。”
雲錚胸腔裡傳來低低的笑聲,他抱著她將放在裡邊,之後自己也上了她的床榻,躺在了靠外邊。
“我那邊挨窗戶太近了,睡著有點冷,我跟你一起睡,我不碰你,你睡你的。”
他氣息沉鬱,嗓音低磁,撩得人心上癢癢的。
“嗤,你滾,現在才深秋,哪裡就冷了?再說,你那裡離窗戶和我這兒差不多,你在編瞎話騙我?”
沈云溪氣得要命,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他今天已經對她動手動腳幾次了?
看著清冷傲嬌,拒人於千里之外,暗地裡臉都不要了……
“我一個人睡不著,摟著你才能睡得著,誰讓你身子這麼軟。”
雲錚突然摟住了掙扎的她,聲音也急促起來,手臂如鐵似的將她箍住,她滿身力氣半點都使不出來。
“登徒子,起開。”
沈云溪快氣炸了,推拒著他怒喝。
“你再不安分我可真的忍不住了,我們成親這麼久了,還沒圓房,你是不是想今晚就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