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冷莫言好像下定了決心一樣，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氣。
“根據白天他們調查結果，當年李華的身體情況並不好，以前孤兒院的半年一次體檢，可李華的體檢確實每個月都有一次。”
怎麼會！
身體猛得一驚，顧雪曼的眼神裡已經充滿了驚訝。
這一次的昏迷倒是讓她想起了很多被自己遺忘的過去。
而其中有一部分，便是當年華哥哥經常去體檢的畫面。
“我想起來了，是有這樣的事情。”
顧雪曼都眼神裡帶著緊張，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會被她遺忘了那麼多年。
冷莫言點了點頭，聲音繼續在花園中響起，“所以……”
接下來的話，冷莫言不忍心開口，可即便他不開口，顧雪曼卻已經猜得七七八八。
心有些慌亂，這兩天接踵而來的訊息壓得她有種無力喘息的感覺。
“所以……”顫抖著嗓音，顧雪曼努力的想要找回屬於自己的聲音，“所以，華哥哥當年離開，並不是因為有人收養，而是要去治病？”
“不，恐怕並不是這樣。”冷莫言搖了搖頭，“在美花孤兒院有一份資料顯示，當年李華在離開孤兒院之前最後一次的體驗報告上顯示，李華的生命最多不超過三個月。”
身體猛的一顫，她差點從冷莫言的懷裡跌落。
三個月！
她記得當時最後一次體驗，距離華哥哥離開的日子明明有半年多。
“可是，怎麼會……”按照時間來說，這根本對不上！
顧雪曼搖著頭，心情還沒從各種驚訝之中緩過神。
看著顧雪曼臉上那一臉蒼白，冷莫言已經伸手將她抱了起來，隨後朝著病房而去。
白天跟在身後，看到冷莫言那有些蹣跚的腳步，想要伸手上去，卻被冷莫言一把制止。
直到回到病房，冷莫言將顧雪曼結結實實的包裹起來之後，這才繼續開口，“因為一直沒有查明真相，所以我一直沒有對李華下手，可偏偏沒想到……”
說著，冷莫言的手掌已經撫向了顧雪曼那平膽的肚子。
此時此刻的他，無比懊悔自己的無能，如果不是因為他一直沒查到背後的真相，他們也不至於失去了這個孩子。
目光低落，顧雪曼這才第一次正視自己的肚子。
沒有之前那種心連心的顫動，沒有了那種想要全心呵護的關愛。
淚水，緊緊憋在眼角，她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
緊緊握住冷莫言的手掌，她已經感覺到了大叔身體的顫抖。
“這不怪你。”
如果不是自己心裡一直對華哥哥放不下，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如果不是自己的任性，非要去見李華，或許一切都還來得及。
病房裡的其他人，在看到兩人這副模樣之後，默默的朝後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兩個悲傷的準爸準媽。
靠在牆上，小琴的臉上淚痕還在，當年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疼，似乎一下子從記憶最深處突然冒了出來，那些被自己刻意冰封的情緒，盡數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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