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等客鋮率領大軍來到北河岸邊時,看到的是已經蓄勢待發的蕭輝忠,以及一萬已經在河岸邊布好陣勢的先頭部隊。
“真不愧是蕭輝忠啊,這個陣勢,恐怕沒這麼容易攻下來啊。”客鋮仔細觀察對方的陣型。
蕭輝忠的大軍呈半圓月型,緊靠河岸,面前一排插滿尖刺的木車排成半圓陣,尖刺對外。火銃手半蹲於木車後,長槍手站立於火銃手之後,弓弩手位於中間。
這是專門對付騎兵的陣型,衝來的騎兵會被木車阻攔衝鋒,然後淪為火銃與弓弩的靶子;哪怕衝過了木車,也有手持長槍的長槍手進行第二段的攔截。
不僅如此,蕭輝忠計程車兵人手配備一大型表皮嵌鐵木盾,能有效地抵擋敵人的弓箭拋射;而如果客鋮選擇將蕭輝忠包圍起來,那蕭輝忠也可以順著河岸,得到源源不斷的補給。
蕭輝忠的這一著,就像是一顆釘子一樣,鑲在了客鋮的眼皮子底下。
當然,客鋮自然不可能允許這種行為發生,他當即派出自己的軍隊,向蕭輝忠的陣地發起衝擊。
大刀劉延一馬當先,手持鐵盾向前發起衝擊,跟在他身後的,是清一色手持巨盾,身著重甲的步兵。這隻部隊名為戍邊巨盾營,是客鋮麾下的重步兵部隊之一。
這隻部隊在劉延的帶領下,頂著槍林彈雨,向蕭輝忠發起衝擊。
“原來如此,想靠重步兵麼。”
蕭輝忠看著逐漸靠近的重步兵,知道對方打算先用重步兵將木車拆除後,再使用騎兵衝擊陣型的打算。
“所有人,準備!”蕭輝忠拔出直刀,手持火銃計程車兵半蹲在他的身邊,“瞄準,開火!”
剎那間,銃聲鳴響,宛如平地驚雷炸響一般,一團白霧從所有人銃管中冒出。
劉延手持巨盾走在前,自然成為了集火物件,只聽“乒乒乓乓”幾聲彈丸與鐵片撞擊的聲音響起,他的腳步一鈍,手臂感覺到了一陣衝擊麻痺感。
但他還能撐得下去,手中鐵盾也還沒有破碎。
不僅是他,在他身後的部隊也是如此,雖然腳步頓了頓,有三人被射傷倒地,但還能繼續前進。
“第二輪,準備!”
第一排半蹲的火銃手將手中已經打空的火銃交給身後計程車兵,並從後者手中接過第二把火銃。
“開火!”
又是一輪齊射,彈丸打在客鋮戍邊巨盾營的巨盾上,並非是全無用處,有幾人的盾牌已經被打裂,甚至有些角度刁鑽的彈丸,穿過盾牌,打在了士兵的身上。
蕭輝忠手下的火銃手,皆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老手,裝填速度比一般計程車兵要快上一倍不止。打完第二把火銃子彈的火銃手,將手中火銃遞給身後的隊友,從後者手中接過已經裝填完畢的另一把火銃,瞄準準備進行第三輪的射擊。
兩排火銃手,一排射擊,一排裝填,配合得天衣無縫,強大的火力打得劉延幾乎不敢抬起頭,只能咬著牙向前挺近。
“開火!”
又是一輪齊射,劉延的盾牌被打碎,破損的木片與彈丸打進了他的手臂與胸膛之中。
“劉大哥!”身後計程車兵大喊道:“你快撤回去,這裡交給我們吧!”
劉延沒有出聲,從地上一名剛才倒地的戍邊巨盾營士兵手中拿過巨盾,舉在身前,繼續前進。
“刀盾營準備上。”客鋮繼續進行發號施令,“弓箭手給他們一點掩護。”
“是!”
客鋮手下的傳令兵吹響號角,麾下五百名刀盾手舉盾上前,跟在戍邊巨盾營的後方約五十米遠的地方,逐步向前推進。
蕭輝忠注意到,一陣箭雨從遠處客鋮的陣中拋射而出,當即轉身朝自己的部下大喊:“箭雨來襲,準備掩護!”
士兵們當即將準備好的塔盾舉過頭頂,防下拋射而來的箭矢。不過真要說起來,這些拋射來的弓箭壓根就沒有準頭可言,七零八落地掉在蕭輝忠及其部下的身旁。
戰鬥已經打響了有一陣子了,雖然蕭輝忠的銃手們火力兇猛,擊斃了不下百人。但要論毅力,站在他們對面,手持巨盾的戍邊巨盾營也絲毫不弱於他們。
雖然有些艱難,但劉延與麾下的巨盾營還是成功靠近了蕭輝忠的木車。
“敵人接近!長槍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