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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三人扛著鐵鏟出了村,往西走到了墓地處,有好事者本想跟著他們來的,但被劉蕭以礙事為由趕了回去。
這塊土地是一塊名副其實的無主之地,便被這附近的村子共同用來當墓地。
說是墓地,倒不如該叫亂葬崗來的合適,埋在這的也不是什麼達官貴人,都是些貧民或是倒斃街頭的旅客。埋得那也是隨便,隨便找個空地挖個坑,把人放進去埋上土就結了,最多就在上頭再插塊木板以示悼念。
“人活一輩,在這世上掙扎痛苦前行,最後得到的獎賞就是躺在這裡麼。”曹輝江低下頭,黯然神傷地嘆道:“我的結局,也是如此嗎,我……”
“別想太多以後的事。”劉蕭拍了拍曹輝江的肩膀,“只要活著,總會有改變的。”
“說得也是啊。”
“嗯,說得沒錯。”張志恆接著說道:“比起以後的事,還是先著眼於現在吧。如果那個老趙真的死而復生了,那他豈不就是一個殭屍了嗎!聽人說這殭屍刀槍不入,力大如牛,一旦感受到生人的氣息,便會起身撲人,將打攪他長眠的盜墓賊一一獵殺。唯有黑狗血、捆仙鎖之類的東西才能將其降住。”
“你聽說書人的胡扯聽多了吧。”劉蕭沒好氣地回道:“我在東北的手下里有兩人之前就是盜墓的,據他們說,他們挖過不下百座墳,但從沒見過殭屍,頂多就是一些達官貴人,為了讓自己屍體不腐,便往自己身體裡灌滿水銀。再說了,這光天化日之下,怎麼可能會有殭屍跳出來呢。”
“哈哈,說得也是啊。”
三人進到墓地裡,按著老者給的方位,很快便找到了老趙的墳處,一個隆起的小山包,前頭還插著一塊木板,上面寫著一個“趙”字。
“老趙大哥呀,這個……你的同鄉們都說你是偷雞賊,我們是來為了證明你清白才來的,還請您不要在意我們挖開你的墳啊。”
張志恆雙手合掌,在墳前念念叨叨的,為了給自己找點心裡安慰。但劉蕭可不管這麼多,一鏟子下去直接將墳上的土剷下來一些,舉到自己面前仔細觀看,說:“這土很新,還很溼潤,昨晚沒下雨吧。也就是說,這墳有人翻動過。”
“什麼!難不成真的變成殭屍了!”
曹輝江神情緊張地握住了刀柄,張志恆直接將背上的手半劍拔了出來。
“誰知道呢。”
劉蕭雙手握鏟,將墳上的土鏟走,不消多時,他就已經能見到包裹著老趙屍體的席子了。劉蕭嗅了嗅鼻子,一股腐爛的屍臭味從墳中傳來。按理來說,若真變成殭屍,不該有屍體腐爛的屍臭味才對,那這又是為何?
多想無益,劉蕭繼續清理上面的墳土,雖說他並不是那種迷信的人,但下鏟子時還是小心一些,以免損壞別人的屍體。
不久後,劉蕭已將屍體上的墳土全都清乾淨了,老趙的屍體就擺在三人的眼前。
劉蕭深吸一口氣,旁邊兩人也都握緊了武器。他用鏟子輕輕挑開裹著老趙的席子,眼前出現的一幕著實令三人大吃一驚。
要問為何,因為席子裡躺著的確實是老趙,而且就像老王描述的那樣,這老趙下半張臉佈滿了鮮血,還有幾根雞毛粘在他的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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