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個人而言,黃山鋤也曾與他們為伍,是一名殺人越貨的匪盜,更是他的殺父仇人,他該如何對待黃山鋤?
劉蕭心事重重地走出地道,見到了黃山鋤的女兒,黃珍梅正坐在池塘中間的亭子裡,抬頭望著天空出神。
“喲,黃大小姐這麼晚還不睡嗎?”
聽見劉蕭的聲音,黃珍梅回過頭望向他。
劉蕭走近才發現,雖然她的臉上露出堅強的神色,也從未在任何人眼前流過淚水。
但她的雙眼卻是一副紅腫的模樣,精神也大不如前幾天。
“我在看星星。”
黃珍梅在劉蕭面前,臉上依舊露出了笑容,笑靨如花。
“星星?”
“嗯,小時候我姥爺去世時,我媽媽告訴我,姥爺他變成了一顆星星,在天空中注視著我。”
“……”
“當然,我知道這是安慰小孩子的。”
黃珍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用右手袖子遮住自己的苦笑。
劉蕭這才注意到,她衣服上的袖子,已經溼透了。
“說不定是真的呢?”
劉蕭笑道:“人死後肉體入土為安,那靈魂呢?靈魂飄向天空,凝聚成星,那些靈魂越是純粹高尚的,越會發出強烈的亮光。”
“呵呵,從沒聽過這套說辭,是你現編的吧?”
“是啊,但那又有什麼所謂呢?”
“嗯,說得也對啊,我所需要的,也許只是一個寄託罷了。”
說罷,黃珍梅回過頭,繼續盯著天空,背後的腳步聲逐漸遠離。
劉蕭他離開了嗎?聽起來是這樣的。
時間又過了一會兒,背後再度響起了腳步聲,還沒等她回過頭,一件鶴氅落在了她的肩上。
“你旁邊的位置沒人吧?不介意我也坐在這看看星星吧。”
劉蕭邁步坐到黃珍梅旁邊,抬頭盯著天上的星星。
“你剛才特意回去幫我拿衣服了?謝謝。”
黃珍梅穿上劉蕭為她拿來的鶴氅,暖意湧上心頭。
兩人無言地盯著天空的星星,片刻後,黃珍梅說:“其實你不必在這陪著我。我知道,你明天還有要事要做吧?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一定很重要吧?你還是早點回去睡吧。”
“我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