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七日
子時,貓盜兒坐在屋頂的正脊上發呆,思考著自己的問題。
四處的房屋都已經沒有光亮了,走在街上的,基本上就只有巡邏計程車兵和巡夜人了。
“喵~”
一聲貓叫把貓盜兒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他用手輕輕滑過黑貓背上的毛,從懷裡掏出一小包魚肉,放到了它的面前。
“終於啊,一年前,還以為犬戎教已經死了,結果到現在才能結束這一切。”
貓盜兒撫摸著黑貓,後者正忙著張嘴大口咀嚼魚肉,看起來是沒空搭理他的了。
“我一直很好奇,當時所有的貓都走了,你又為什麼留下來了呢?”
貓盜兒當然不可能指望這隻貓告訴自己答案,若是它突然開口講話,自己恐怕會被嚇得從屋頂上滾下去吧。
“好了,該幹活了,你就自己玩去吧。”
貓盜兒用力揉了揉黑貓的頭頂,接著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從屋脊上滑下,一躍跳到了旁邊的屋頂上。
像他這種飛賊,大多都會在鞋底裡塞上大量的棉花,為的就是減輕落地的動靜。
在屋頂上奔跑、跳躍,對他而言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花不了多長時間,貓盜兒就已經站在蘇杭城知府黃衡宅邸的屋簷上了。
書房的燈還亮著,看起來黃衡應該仍在書房裡吧。
貓盜兒落到書房的門前,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貓盜兒將門推開一條小縫,擠了進去。
“你……嗯?貓盜兒?你來這幹什麼?”
黃衡一臉詫異的看著貓盜兒。
“我有要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有關犬戎教的。”
“犬戎教麼。”
黃衡合上了書,笑道:“果然,這幾個月城裡的動靜都是你搞出來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
貓盜兒無辜的聳聳肩。
“好吧,那就跟我說說,你想和我商量什麼。”
……
離開黃衡家後,貓盜兒來到了城外的樹林裡,蹲在樹杈上,凝望著下方。
那女人嘴裡所說的那堵破牆就在底下,但並沒有看到那隻白色大狗的蹤影。
貓盜兒從樹上跳下,四周一片寂靜,看來這裡的活物除了他以外估計就只剩下蟲子了。
“確實有狗的氣味,但……這氣味怎麼……感覺這麼奇怪?”
不知為何,一個可怕的念頭突然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
貓盜兒搖了搖頭,心說不會有人這樣殘害自己,把這個念頭趕出了自己的大腦。
他蹲下身子,在牆根底下點出了幾根白毛,看起來確實是狗毛,但泥土裡卻沒有留下任何的爪印,是被清理乾淨了麼。
“哎呀,你果然來這裡了呢,小貓咪。”
那女人從不遠處的樹後轉了出來,貓盜兒“唔”了一聲,心中暗罵自己竟沒注意到有其他人待在這裡。
“怎麼,女人,你是來這埋伏我的嗎?讓我猜猜,下一步是不是就是‘摔杯為號,五百刀斧手殺出’了?”
“首先,我的名字不叫女人,我叫寒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