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一
北狄的一名士兵走到了李牧松的面前,緩緩舉起了刀。李牧松已經閉上了雙眼,等待著砍下自己頭顱的刀鋒。
刀刃揮下,切割血肉的聲音響起,然而他卻並沒有迎來期待中的死亡。李牧松睜開雙眼,模糊的視線中,他看到了鮮紅色披風,以及頭盔上迎風飄揚的紅纓。面前的身影,與記憶中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是……你嗎?”
“有我在,你們休想動將軍一下!”
是他的女兒,李雅夢。
“別管我,你快走吧……”
李牧松用盡力氣,才勉強從喉嚨中擠出幾個字,但李雅夢並沒有聽從他的話,而是左手舉盾,右手持劍,警惕地盯著眼前的敵人,一副臨戰的狀態。
這時,一名看上去像是頭目的狄子站到了前面,他左手拿著馬刀,右手握著鏈錘,用狄子語大聲喊了幾句,怒吼著舉起手中的武器,他身後的狄子也發出了強烈的歡呼聲。看起來他相當欽佩李雅夢的勇氣,要與她單挑。
那名頭目大喝一聲,右手握著的鏈錘徑直砸向李雅夢,後者向右小跳一步躲開,一劍刺向頭目,但卻被對方左手握著的刀擋了下來。那頭目再次甩動鏈錘揮向李雅夢,李雅夢舉盾格擋,向上頂開錘頭,朝著頭目的肚子橫揮出劍,劍尖劃破肚子上的皮甲,劃傷了那頭目的肚皮,但這一下太淺,不足以致命。
那頭目輕哼一聲,後退一步拉開距離,然後左手突然出刀刺向李雅夢胸膛,李雅夢趕忙架盾防禦,發出“鐺”的一聲。
“唔……”
那頭目膀大腰圓的,力氣自然是遠比李雅夢要更大,這一刀雖然她防住了,但卻因為強大的衝擊導致身形不穩,向後晃了晃。
這一晃正是那頭目所追求的,他就像是嗅到鮮血的鯊魚一般,抓住了這一個細微的破綻,甩動右手的鏈錘,猛地擊打向李雅夢的腳部,將她掀倒在地。
“哈哈!”
那頭目對自己的勝利感到高興,甩動鏈錘,對摔倒在地的李雅夢的胸膛猛砸下去,李雅夢慌忙舉盾防禦,但鏈錘強大的衝擊力砸碎了盾牌,錘上的尖刺刺入了李雅夢的手臂,鮮血流出。
李雅夢咬緊牙關,忍住了疼痛,右手撐著地面往後挪開。而那頭目則是上前一腳踢在她的肩膀上,將她徹底踹倒在地,握緊鏈錘對著她的腦袋直接砸下,這一下將直接砸碎李雅夢的腦殼。
“不!”
李將軍的聲音隨著鮮血一同從嘴中噴出,他想上前救他的女兒,但他卻邁不動一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女兒死去。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李雅夢的後衣領,把她拽到了後面,那頭目的鏈錘砸了個空。顯然,那頭目對此感到詫異,他抬起頭,站在他面前的男子頭戴斗笠,身穿一襲黑衣,腰後插著腰刀,左腰處彆著三把短匕,右腰配有一柄馬刀,臉上掛著一副略帶譏諷的笑容。
“李……李江生!”
驚魂未定的李雅夢小聲驚歎了一句。
“抱歉,我回來晚了。”
那個頭目顯然對李江生的闖入感到憤怒,他用狄子語大聲叫罵著,派出了一名手下去收拾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闖入者。
被派出來的狄子剛往前踏出一步,第二步還未踩下去,額頭上就已經長出了一把短匕。相對應的,李江生的左腰上少了一把短匕。
那名狄子向後仰倒在了地上,李江生左手撿起了李雅夢掉在地上的劍,指著那名頭目的眉心,挑釁著他。
那名頭目嘴角揚起,哼了一聲,握著鏈錘向李江生橫揮過去,李江生也是藝高人膽大,後退一小步,那鏈錘的錘頭就在他的眼前擦過,緊接著用右手直接一把抓住了鏈錘的鐵鏈,將其往前一拽,將那頭目拽得往前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李江生左手出劍,劍刃朝著那頭目的右手臂斬下,後者見勢不妙,趕忙放開手中的鏈錘。李江生將手上的鏈錘扔到旁邊,換右手持劍,衝上前去對著那頭目的胸膛刺去。
那頭目連忙用左手的刀格擋住襲來的攻擊,但李江生的攻擊可不僅僅一下,他連續出劍,以速度極快的刺擊接連對著那頭目的胸膛、脖子、手臂出劍。後者勉強擋下幾劍,饒是如此,身上還是多了好幾道傷痕,那頭目見勢不妙,連忙向後退開,離開李江生的攻擊範圍。
就在這時,狄子的部隊後面有人在大聲嘶喊著什麼,在這撕喊聲中,狄子的部隊出現了騷動,那頭目用包含威嚴的語氣轉頭大聲訓斥自己的部下,讓他們不要慌亂。
“看來是城外戰敗的訊息傳過來了。”
李江生內心這麼想著,趁著那頭目回頭整頓部隊時用左手甩出了腰間的匕首,直取那頭目的腦袋。
不過那頭目也是早有準備,側頭閃開飛來的匕首,回頭瞪了一眼李江生,罵罵咧咧地收回了刀,與他的部下部隊一同迅速離開了。
李江生鬆了一口氣,把劍插在地上,正所謂窮寇莫追,他一個人也沒法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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