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九
從周詩婷的藏身處離開後,李道松急匆匆地趕回到了知府的府前。
看起來知府已經安然入睡了,正門緊閉,聽不見府內傳來任何的聲音。但這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大事,他本來就不打算走正門。
睡夢中的知府大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動靜,睜眼一看,明明睡前已經關緊的窗戶居然開啟了。
“是我記錯了吧。”
知府內心這樣安慰了自己一句,從床上爬起來走去關窗。就在他手即將碰到窗戶時,一句冰冷、無機質的問候響了起來。
“知府大人,好久不見啊。”
從黑暗中冷不丁冒出來的這句話,著實嚇了知府一跳。桌上的油燈亮起,一張蒼白的面孔出現在了知府的視野中。
“你……你怎麼會在這?”雖然臉色嚇得煞白,但知府還是認出了眼前的人。
“啊,你問,我麼。”李道松悠閒地從桌上拿起茶杯,一口飲盡,然後才開口說:“事情是這樣的,我從知府大人您這離開後,發現有一個賊人竟然偷走了我給你的信,然後我一路跟蹤他到了集市,接著……”
“夠了!”
知府因為心虛提高了音量,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語,李道松可以看出,對方的手正微微顫抖。
“那封信怎麼樣了。”
“我把那封信拿回來了。”李道松從懷中拿出信,放到桌上,推到知府的面前,說:“大人可別再弄丟了,這畢竟也算得上是機密了。”
“您所言極是。”
知府一副溫順的模樣,伸手去接信,就在他的手即將砰到信的一剎那時,李道松突然“啊”了一聲,似乎想起了什麼,嚇得他手一抖。
“剛才忘了說了,蘇將軍還命我來找知府大人您討要一件東西。”李道松臉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什麼東西?”
“兵符。”
地方軍隊的控制權分為了兩半,一個為虎符,掌握在武將手中;另一個既是兵符,在當地知府的手中。只有同時擁有兩個,才能調動軍隊。
“唉。”
知府嘆了口氣,他都明白了,這就是個騙他要兵符的局,他不得不給。
拿了兵符,李道松立馬奔到督府中,蘇長陽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他的部隊都已經集結完畢,只要等兵符一到,立馬就能出動。
一百人整的部隊分成數隊,從四面八方將整個客棧包圍了起來。蘇長陽與李道松帶著主力接近了客棧的正門,兩人抬腳一同踹開了門。
此時天色仍一片漆黑,客棧內點了數盞燈,透過燈光,李道松可以看到,數十個蒙面人手中握著刀,扭頭直愣愣地看著被踹開的大門,顯然他們對正門有人闖進來感到驚訝。
“上!”
蘇長陽大喝一聲,握著槍直衝了上去,槍尖直接扎穿了一人的心臟,拔出槍順勢向後轉一圈,精鋼打造的槍身猛地甩向另一人,對方躲閃不及,胸膛捱了一記,被擊飛了出去,口中吐出鮮血。
李道松反握腰刀,彎腰躲過敵人橫切來的刀刃,揮刀劃傷了對手的肚子,再上劃一刀,那人的胸膛霎時間血流如注,被李道松一腳踹開。
其餘計程車兵也紛紛衝了進來,向兩邊移動,與敵人展開交戰。
在訓練有素、裝甲齊全計程車兵面前,這群日月會的混混與揮舞棍棒的小孩無異。再者,位於舞臺正中間的,一騎當千,萬夫莫開的長槍;還有那柄鋒利、緊咬對方要害的短刃。
不到片刻,地上就已是血流成河,死傷遍地。當然,基本上都是日月會的屍體
熱身結束,蘇長陽冷哼一聲,甩掉槍尖上的血,瞥了一眼身旁的李道松,後者正在擦乾腰刀上的血跡。
“刀法不錯啊,在哪裡學的。”
“自學的。”
“這樣啊,那看來你也有相當的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