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抱拳告辭,離開了營地。劉延在旁邊勸道:“將軍,這可能有詐,別去。”
客鋮點點頭,劉延說的在理,但他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去。
“劉延、李江生,勞煩兩位陪我走一趟了。”
三人騎馬離開營地,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就已經能看到蕭輝忠了,他站在草地中,左手握著掛在腰間的刀柄。在他身後,只有一個士兵託著一個盤子,上面放著一壺酒與兩個碗。
客鋮翻身下馬,走到了蕭輝忠面前,劉延與李江生牽著馬站在身後,兩人面對面,但誰都沒有開口。
最終,還是蕭輝忠打破了僵局。
“客將軍,你真的要這麼做嗎。我知道你的苦衷,只要你投降,我會替你向陛下求情的,其他五位將軍也會如此。當今的皇帝是個明君,他一上任就剷除了陷害了你的魏黨,我相信他一定會原諒你的。”
“蕭將軍,你不必多說了。在寧河城時,你寧死不降,而我現在,也是如此。你我都知道,投降對一個將領而言,意味著什麼。哪怕我走的是一條錯誤的黑路,我也絕不會投降的。更何況,我並沒有錯,這個皇帝或許是一個明君,但他手下的官員,卻不是明官。開山帝國距今已有五百餘年,這麼多年來,這些狗已經可以把‘欺上瞞下’四字發揮到了極致。只要開山帝國仍存在一天,他們就會這樣生存下去,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是在開山帝國當官,他們必須這樣做,這是他們的常識。他們活在了極樂世界,而底下的人,卻是活在地獄。”
“說到底,就是因為你想當皇帝吧。”蕭輝忠或許是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對權力的渴望,說:“但我相信當今聖上,相信他能拯救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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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那看來談判是破裂了呢。”客鋮笑了笑,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是啊。”蕭輝忠的語氣中透露出了一股感傷,隨後做了個手勢,他身後計程車兵捧著盤子走到了旁邊,蕭輝忠親自倒滿兩杯酒,拿起其中一杯,客鋮拿起另一杯,兩人一飲而盡。
“明日,就是敵人了。”
“嗯,是啊。”
兩人轉身離開,背對而行,剛才的杯子被扔到了背後,兩人的情誼都將拋之身後,戰場上,從來都不會考慮兄弟情誼。
客鋮回到營中,召集了麾下的將領謀士,開始著手明天的戰局。
“將軍,戰場地勢北高南低,我們佔有地利。”其中一位謀士指著地圖說道:“騎兵衝鋒在前,打亂敵人陣型,步兵在後面跟上,擴大戰果,這是一個不錯的安排。”
“可是對手也會有準備的吧。”劉延在另一邊說道:“蕭輝忠與我們共事這麼多年,我們擅用騎兵他也是知道的。既然他敢來與我們開戰,那他一定會有所準備的。”
“確實如此,但騎兵是我們的強項,我們必須發揮這一點。依在下看來,我們可以先讓騎兵正面衝鋒,若是效果不好,就改攻敵軍右翼,正面步兵,側翼騎兵,夾擊他們。”
“不錯,諸位還有什麼其他方案或是問題的嗎?”客鋮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掃了營內一圈,見無人反駁,就說道:“那我們明天就這樣子了。劉延,你率領騎兵,其餘人率領各自麾下的步兵。今夜諸位好好休息,明日就是決戰日!”
……
“將軍,我們明天該怎麼應對?”蕭輝忠營中,他的副將向他問道。
“一如既往。”蕭輝忠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手上的書籍。
“可是,將軍,我們的對手是客將軍啊,他可比我們之前碰到過的敵人要強的多的呀!”
“驃騎客鋮,擅使騎兵,戰場上來去無影。或左或右,奇兵致勝。”蕭輝忠慢悠悠的說道:“客鋮的戰法,多是用騎兵偷襲敵人的左右翼,出奇制勝,明日就按我說的陣法來,不會有問題的。”
“是!將軍英明,在下不應懷疑將軍的。”
“話說回來,斥候都傳來了什麼訊息嗎?”
“稟報將軍,按斥候所說,這附近只有客鋮一隻軍隊,對方並沒有分兵繞行。不過,蕭北城派出了一支騎兵,據他們所說,是李牧松將軍讓他們來支援將軍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