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盜兒鬆了一口氣,一腳踢開了野狗,右手整條胳膊鮮血淋漓。
“你這手怎麼辦,處理不好會得病的。”
“虧大了,早知道再拿兩塊了。”貓盜兒搖了搖頭,說:“小傷,不用在意,我等會去鬼市找那個郎中看看吧。”
李道松點點頭,他也知道這位郎中是誰,整個鬼市也就只有一個郎中,那傢伙據說師從神醫,對各種疑難雜症的處理都頗有見地,治療各類傷口更是得心應手,深受鬼市眾人的信賴。
“不過這野狗怎麼這麼兇啊,上來就撲向你,難道是因為你是貓,所以撲你?”
聽到李道松調侃般的話語,貓盜兒冷哼一聲,說:“那看起來應該不是野狗。”
“是那傢伙的同夥嗎?”李道松聽出了弦外之音,這樣問道。
“沒錯,操縱狗的傢伙,看起來是想解決叛徒的徒弟,徹底斬草除根吧。”
“叛徒”二字似乎有些讓李道松有些動容,問:“所以說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告訴你也無妨。”貓盜兒從地上找來兩塊木板,固定住自己的右臂,撕下袖子,一邊包紮自己的手臂,一邊說:“其實我並不是真正的貓盜兒,只是一個無名的毛頭小賊。兩年前我碰到了貓盜兒,被她狠狠地教訓了一頓,然後被迫待在她的手下了。”
“聽起來你似乎很樂在其中啊。”
“也許吧。”貓盜兒笑了笑,繼續說:“然後我從她口中聽說了她的事,她曾經也是犬戎教的一員,而她所操縱的動物,就是貓。然後她發現犬戎教與她的理念極度不合,於是她便離開了犬戎教,成為了一名行走江湖的義賊。”
“那隻黑貓就是她曾經的貓吧。”
“沒錯。”貓盜兒點頭道:“但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走就走的,犬戎教認為貓盜兒背叛了他們,於是犬戎教便全體出動,前來消除叛徒。一年前這件事鬧得挺大的,包括知府黃衡在內,都參與進了其中。最後的結果就是犬戎教元氣大傷,我師傅,也就是貓盜兒,也重傷死去了。在她死後,我繼承了她的衣缽,於是我便站在了這裡。”
“原來是這樣子的啊。”
就在李道松感慨時,貓盜兒又開口問:“那你呢?背叛者李道松,你又為何站在這裡?”
“你也聽到過我的名號麼……”
“是啊。鬼市這地方,訊息傳得很快,更何況,二十年前名震鬼市的刺客,李道松,直到現在還有不少人記得你啊。但我還聽說你因殺害寧王父親而被寧王捉住,打入死牢。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你死了,淡忘了你的時候,你又出現了,而且寧王也當上了皇帝,這是你的傑作吧?然後你率領帝國的軍隊,一舉掃蕩了日月會在京城的據點,背上背叛者的名號。我想知道,你又為何背叛了日月會?”
“知道又如何?”李道松冷笑道:“我可沒有把自己悲慘經歷說出來讓人下飯的嗜好。”
見著態勢,看起來李道松是不打算談論自身了,貓盜兒嘆了口氣,正準備又說些什麼,突然聽到一大群腳步聲從外面傳來,看起來是黃衡領著人趕過來了。
貓盜兒只能無奈地說道:“官兵來了,看來我得先撤一步了。”
說罷,貓盜兒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快速跑開了。
李道松目送貓盜兒離開,站在原地等了一陣,黃衡領著人趕到了他的身邊。黃衡問:“情況怎麼樣了?”
他把剛才發生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但略去了貓盜兒拿銀子一事。
“原來如此,那看來失竊的庫銀都在這裡了。”黃衡連忙招呼手下爬下地窖,然後說:“對了,我們來的時候,並沒有在這附近看到什麼人,你說的那個應該用野狗的犬戎教,我們沒有碰到。”
“原來如此,好吧。你們慢慢搬吧,我先回去休息了。”李道松向黃衡打了個招呼,離開了鬼屋,回招待所休息去了。
……
李道松一覺睡到了天亮,起來後向黃衡辭別,準備回京。
“那好吧,再見。問題也解決了,上級已經下命了,那些庫銀今天就要運走了。他們已經沒機會再偷了。不過……”黃衡停頓了一下,瞟了一眼李道松,說:“從地窖裡搬出來的銀子似乎少了三塊。”
“怎麼,你懷疑是我拿的?”
“不,但我也大概猜到了,是貓盜兒拿的吧。盜門的規矩,賊不走空。”
出乎李道松的意料,黃衡意外的聰明,但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輕哼一聲,轉頭離開了。
……
三月十六
休息了一日,客鋮整裝完畢,於嘉驍平原上集結好部隊,準備出征,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是嘉驍關,那就在嘉驍平原的南邊,只要攻下那裡,下一步就是開山城。
大軍再度踏上了征程,一路趕往嘉驍關,在那裡,蕭輝忠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等候敵人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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