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想起了領結婚證那天,陸菀廷也是這樣的聲音,這樣的語速,一手按在結婚證上,一手牽著她,將結婚誓言一字不錯地念出。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在走神的祁清心驀然而跳,看了看書頁上的內容,哪裡有陸菀廷唸的這幾句。
陸菀廷一直注意著祁清臉上的表情,見她呆呆地在書上找自己剛剛唸的這一段,笑著說:“它們不是同一篇內容。”
祁清當然知道這不是同一篇了,這麼有名廣為流傳的一句話,不管有沒有看過詩經,都知道。
不行,被陸菀廷撩得不行了。
祁清覺得今天的陸菀廷有些不對勁。
陸菀廷放開了她,抬手託著書,慢慢往前翻,“你知道剛剛這一句,是在什麼時候說的嗎?”
“……”祁清有種不好的預感。
陸菀廷翻到詩經的邶風擊鼓篇,指著剛剛唸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笑著告訴她,“在分離時許下的誓言。”
陸菀廷這是什麼意思?祁清琢磨不透,她轉頭想問陸菀廷,身前忽然傳來啪的一聲,書本合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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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菀廷把書準確無誤地放回到它原來的位置上,抱住祁清,目光落在她唇上,柔和又繾綣,“你之前讓我親一下,是想讓我親哪裡?”
氣氛很好,祁清閉上眼睛,答案不言而喻,她想讓陸菀廷親自己這裡,親她的唇。
“咳!”
旁邊傳來一聲重重的很明顯是故意發出的咳嗽聲,提醒兩人注意一下場合,這裡是正正經經的圖書館,不是以圖書館為主題的情侶酒店。
陸菀廷鬆開手轉頭,目光在來人身上打量了一圈,眼前女人穿著一條碎花長裙,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復古眼鏡,頭髮乾淨利落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很明顯,是個老師。
也就只有老師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見。
“大學是讓你們好好唸書的地方,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這位老師走到她們面前,從書架上拿下一本詩經,轉身走了。
陸菀廷往後退了兩步,和祁清拉開距離,微笑著問她,“我們去校園裡逛逛嗎?”
祁清看了眼周圍,伸手拽住陸菀廷衣領,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學姐,你剛剛的事還沒做完呢。”
會撩人的陸學姐變回了不解風情的陸總,即使這樣被祁清扣著,陸菀廷臉上依然雲淡風輕,鎮定自若地回答她說:“已經做完了。”
都沒親,怎麼就已經做完了!
陸菀廷直起身,背脊挺得筆直,冷冽疏離感迎面而來,祁清幽怨地看著她,“你這不是談戀愛的態度。”
陸菀廷笑而不語,『揉』了『揉』祁清頭髮,祁清原來有這麼可愛的一面啊。
心動。
她臉上沒有多少變化,收回手說:“走吧,我們去外面。”
拿的書放在門口的服務檯上,會有勤工儉學的大學生圖書管理員把書送回到原來的位置,陸菀廷把兩本心理學書放在服務檯上,和祁清離開了圖書館。
校園裡的樹青了又黃,黃了又青,就像這些來來去去的學生,走了一波舊的,又來了一波新的。
陸菀廷和祁清並肩穿梭在校園裡,出了圖書館,往2號教學樓那邊走去。
2號教學樓分南樓北樓,大部分的課都放在這裡,陸菀廷停下腳步,看著階梯大教室方向,怔怔地說了一句:“祁清,我好像在課上見過你。”
她轉頭看著祁清,她們相差了三歲,年級差了兩年,她大三的時候,祁清才大一。
她們專業不同,上的課也大不相同,就算是有同樣的選修課,也很難在同一個教室同一個時間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