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白重新坐到床邊,血點在眉間,慧眼一看,林傾城的手腕裡面什麼也沒有,“果然是虛像。”夢白說道:“現在只有小城一個人能看到生死薄,因為她是載體。”
“你是說,現在生死薄已經消失?”夜月只覺得不可思議。
“沒錯,已經分解,唯一看到它的只有小城。”夢白說道:“這一點,恐怕那個傢伙也沒有想到。”
“沒有交換的東西,你準備怎麼做?”玲瓏說道。
夢白的眉頭微皺,“假如,夜月你設想自己是那個傢伙,握著小城的一魄用來交換生死薄,你會接受什麼條件?”
夜月想了想說道:“事實上,我們都不知道生死薄是什麼,怎麼判斷你交給我的是生死薄?”
夢白的手指揚起來:“所以,現在情況分為兩種,一,這傢伙和咱們一樣,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生死薄,第二,這傢伙這麼精確,好像一切都在自己的控制範圍內,會不會,他原本就知道生死薄長什麼樣子?如果是後者,我貿然用一本假的糊弄他,事情會越來越糟糕。”
前者,還是後者,夢白焦灼地走來走去!
一個時辰的時間太短暫,只是召喚陰兵,思考了一番,時間已經偷偷溜走,夢白一拳打在洞壁上:“我選後者,他隱忍這麼久,一定是掌控大局的人,正面對上。”
“夢白……”一個鬼影子從牆裡撲出來,落到地上後略微飄浮在空中,是那個給送陰間地圖的女鬼陰差!
“發生什麼事?”夢白將軟趴趴的女陰差揪起來,這時候顧不上憐香惜玉了:“陰間是不是發生大事?”
“你,你怎麼知道?”女陰差無力地說道:“統領剛剛被關起來了。我匆忙逃出來,現在能找的人只有你了。就在剛才,有一群陰差暴動,大家一下子分為兩派。”
“帶頭的是什麼人?”
“轉輪王。”女陰差說道:“十殿閻羅之一,十殿閻羅現在也分為兩派,不,不對。少了一個。閻王不在,因為他不在,所以事情才變成現在這樣。”
夢白沉吟了一會:“你聽我說。陰間的事情他們會自己解決,你先留在這裡,忘憂為什麼被關起來?”
“因為他不贊成轉輪王的提議,破除湯藥管理。”女陰差說道:“今天本來是服用湯藥的日子。可是準備的湯藥被人倒掉,大家就躁動起來了。”
“哪有這麼巧的事?”夜月說道:“明顯有人故意而為之。”
“故意在陰間挑事。引發大亂,這邊,又有鬼差拿走了小城的一魄交換生死薄。”夢白喃喃念道:“這兩件事情好像有脫不了的干係。”
“夢白,時間不多了。”夜月提醒道。
“為什麼最關鍵的人不見了?”夢白說道:“閻王在哪裡?”
“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他,要是有他主持大局,現在就不會亂成一團了。”女陰差說道:“所有的鬼魂都知道陰間大亂。在找機會逃離陰間,多虧都市王還算英明。已經堵住了所有出口,暫時穩住了秩序,但是其他幾位閻羅還在爭執中,可惜統領無故躺槍,紅纓也被衝散,但願她沒事。”
夢白的腦子成了一團亂麻,一定有些自己忽略的細節,一定……
“生活管理和輪迴管理在哪裡?”夢白冷不丁地問道。
“輪迴管理不知道,生活管理,今天的湯藥就歸他負責,湯藥不見了,他已經被關起來了。”女陰差說道:“怎麼了?”
“沒事。”夢白在山洞裡轉來轉去,像一隻熱鍋邊上的螞蟻:“不對,一定有些事情不對。”
夢白忽然原地盤腿而坐,兩腿關節“啪”地一聲,只見他合上眼,手抵在一處:“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
心緒平穩,一縷生氣從肚臍往上升,心內一片清明,從鬼王出現開始,所有的事情在腦子裡一一閃過,如同蒙太奇,沒有畫面錯過,就連那些人,說過的那些話也一一呈現。
“這麼明顯的哄騙,只有你做得出來,那個人,大概不是人,他沒有影子,當年你治好了我的頭痛症,返回宮中不久,這人深夜闖進我的寢宮,留下羊皮卷,上面有關於亡靈戒指的線索,還有一幅竹簡,得生死薄與亡靈戒指,可得天下與長生不死!”
玉片,鬼王留下的那些玉片,將那些玉片一翻轉,一一鋪在地上,再飛速地將十六片玉片組裝起來,一一地卡進去,最終形成一個整體,握在手裡,像一把鑰匙,一片連著一片,再往裡面收縮,就像一把鑰匙。
“我們拘魂使畢竟長年遊蕩在陽間,如果有人存心想脫離,或利用自己的能力做不應該的事,對陰間來說也是麻煩,我們拘魂使喝的湯藥是所有湯藥中最特別的,可以讓我們上癮,不定期喝就渾身難受。閻王以力利陰間,事實證明確有成效,沒有鬼差鬧事,大家都乖乖地儘自己的責任,各司其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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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種種,幕幕,終於在夢白的腦子裡過了一片,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眼神已經截然不同,玲瓏關切道:“怎麼樣了?”
夢白說道:“我現在想到很多事情,它們之間的聯絡雖然細小,但並非不存在,如果將它們一一扯出來,我想從一個東西開始。”
夢白飛速地將那條玉腰帶拿出來,放在雲翔手裡:“你是打造武器的行家,你來看看,這條玉帶,還有這些玉片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有後天加工過的痕跡。”雲翔指著玉片說道:“而且不是常規的玉帶規格。帶板數一般是二十塊,這些玉片更不用說了,它們背面的卡殼不是古代工藝能夠做出來的,這些恐怕是現代才加工的,這東西是哪來的?”
夢白不吭聲,將十六枚玉片一抖數,原本組裝好的玉片散落一地。夜月算算時間。再看看一臉沉著的夢白,縱然心急如焚也不敢講出來,只有眼巴巴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