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地下室的夢白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轉身在門把手將兩張符紙交叉貼上去,將地下室的眾鬼封鎖在裡頭,裡面傳來一陣鬼哭狼嚎:“放我們出去,放我們出去!”
“等我了了外面的事情再回來找你們。”夢白幾乎沒有停歇,一路來到休息室,推開門,裡面空空如也,他心中一驚,掉頭就往現場奔去,當看到戲臺上林傾城正和男主演戲,心中輕快起來……
佈置得有如花海一般的戲臺上,林傾城穿著長長的白裙子,女神範兒十足,長髮隨意披散下來,耳朵上面點綴著好幾顆珍珠,襯上瑩白的臉龐,更加耀眼。
坐在戲臺下看的夜月此時心想,這仙女兒真是自己的老婆啊,可是,她為什麼要靠在那個男人的懷裡,兩人的目光還毫不避諱地對上,柔情款款。
夜月心中起了疙瘩,這是演戲,只是演戲,但是,心中為什麼對這個看上去俊朗不已的傢伙就是不放心呢?
“身上這麼髒,去哪了?”玲瓏悄然來到夢白身邊,扭頭好奇地問道。
全是在地下室裡沾到的灰塵,“唉,煩人。”夢白接連拍著身上的灰。
“就這麼看過去,大小姐和男主角挺般配的,怪不得那個班主死活要大小姐來演男主人公的初戀,聽戲班裡的人說,頭一次看到沈飛這麼投入,眼神裡面的光截然不同。”
夢白一怔,抬頭看向戲臺上的兩人……
男主角叫沈飛,科班出身,出道三年就成了名角,現在身價水漲船高。灸手可熱來形容他再合適不過。
戲臺上的兩人儼然進入情境,林傾城有一瞬間的恍神,似乎多年前曾與此人見過,兩人沒有一句臺詞,只是生離死別前的最後相依罷了,眼神對上,林傾城有些頭暈。沈飛的手輕柔地放在肩上。四目相對,沈飛的眼神裡劃過一絲訝異,卻在瞬間恢復平定。
夜月頗有些煩躁:“要演多久?”
身旁的穆曉婉說道:“剛剛開始。兩人的這一幕只要一分鐘而已,看,花雨下來了。”
花瓣雨紛紛洋洋地落下來,林傾城下意識地抬頭。所有人都像停止了呼吸一般,畫面唯美得像一幅畫。
終於等到這場戲結束。林傾城迫不及待地下臺,轉頭看著沈飛:“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沒有,初次見面,配合得真好。”沈飛微微一笑:“以後請多多指教。”
林傾城伸出一隻手。兩手相握的一刻,沈飛的目光裡劃過一絲絕然,隨之轉身離開。林傾城如墜迷霧,眼前這個男人讓人捉摸不透。
結束了這場戲的演出。林傾城飛奔向夜月,緊緊拽著他的手:“夜。”
“我沒生氣,也沒有吃醋。”夜月率先說道:“更沒有想多。”
此時,夢白和玲瓏也走了過來。
林傾城看見夢白說道:“夢大哥,我覺得男主演不對勁,感覺有些奇怪,他有兩種眼神,一種屬於自己,一種屬於其他人。”
夜月突然覺得雲開月明,壞丫頭,剛才那眼神演得真好,差點矇騙自己,“其實剛才說什麼不吃醋沒關係都是假的,你和那小子四目深情對視,我的心都快炸開了。”夜月氣呼呼地說道:“那傢伙……”
“你們跟我來。”夢白打斷了夜月的話說道。
幾人跟著夢白來到了地下室的門口。
林傾城突然停下了,眼前的大門後面,鬼氣湧動,雖然隔著一道鐵門,但裡面的怨氣簡直衝天,夢白擋在她前面:“當年這裡是戲院,一場火燒死了不少人,還有人躲在地下室以為可以逃過一劫,卻被跑進來的廢氣悶死,這些人的魂魄困在裡面。”
“難怪這麼重的怨氣。”玲瓏說道:“怪不得你身上這麼髒,剛才和他們纏鬥?”
“沒錯。”夢白說道:“暫時封存在裡面,不過有些奇怪,我們進來的時候兩隻鬼並不在,突然出現和我做交易,引我進了地下室,結果那麼多鬼等著我,最要緊的是他們困在這裡卻知道生死薄在我手裡。”
“有人通風報信利用他們對付你。”玲瓏一點就通。
夢白打了一個響指:“沒錯,不愧是我老婆,還有那個奇怪的男主演,這些事情一環環,一扣扣,把我們引到這個鬼地方。”
“是誰?”林傾城說道:“到底是誰這麼幹?”
“天煞?”夢白搖搖頭:“不對,如果是他的話,他現在最要緊的是尋找新的受害者,吸取胎血讓自己成形,哪有空費這個功夫?”
林傾城的喉嚨咕咚一聲:“柳,陽。”
“那也不對。”夢白說道:“我剛才仔細瞧了主演沈飛,他沒有被附身的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