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塔外,索德洛爾正帶著十名體力尚且充沛計程車兵和阿卡莎朝著白色宮殿行進。
一天之中經歷了各種逃亡與戰鬥,說實話就連戰力最強的索德洛爾都有些腿軟。好在當初守衛外城牆時所有人都吃了些東西,否則他們此時絕對是脫力癱?的下場。
“吧唧…”
因為冰錐附帶的物理傷害,雪怪死亡時不少內臟都噴濺在了地上,所以士兵們的皮靴總會帶起一片令人不悅的聲音。
換了別人,恐怕早就被眼前這地獄一般的場景嚇傻,但索德洛爾等人卻早已對此習以為常,連臉色都沒什麼變化。
“我們儘量快一點,羅迪的情況很不妙…”
阿卡莎在法陣中目睹了羅迪受創的一幕,此時心急如焚,所以剛進魔塔沒多久的隊伍,連休整的時間都沒有便分出一支朝這裡趕過來。不過比起心亂如麻的牧師,索德洛爾顯然更加謹慎——哪怕四周根本看不到任何活物,他依舊讓士兵們佩戴了剩餘不多的鎧甲,每人帶著數把副武器,自己更是拎著龍骨盾牌走在前方,警惕著可能出現的敵人。
隊伍很快離開魔法塔庇護範圍,在穿越隔離兩區域的長條形拱廊後,步入了白色宮殿區域。
眼前依舊是大片的屍體和冰錐碎片,四周安靜異常,不過走出幾步後,索德洛爾卻是突然停住,並抬手做了一個“戒備”的戰術手勢。
“怎麼?”
阿卡莎停住腳步,疑惑的望向了前方。
四周的屍堆毫無異樣,耳邊只能聽到冷風呼嘯的聲音,阿卡莎等了半天,卻發現索德洛爾皺眉嗅了嗅,閉眼感受著什麼,半晌之後解除了“戒備”命令。
“總覺得不太對勁,可能是我想多了…”
索德洛爾表情凝重搖搖頭,隨後做出了“繼續前進”的手勢。
“咳咳咳…”
從昏迷中醒來的娜塔睜開雙眼,忍住劇痛想要起身,隨即便被照看自己計程車兵勸了回去——“阿卡莎牧師讓您最好不要亂動,她已經和索德洛爾隊長去營救羅迪大人了。”
視野中是那些熟悉計程車兵,娜塔聽了他們的話後心安許多,然後便不發一言的點點頭,躺了回去。
隊伍剩餘計程車兵們都在魔塔一層休整,幾名僥倖逃生的蠻族大個子正好奇的指著一樓實驗室的屍體討論什麼,有兩名士兵在大門口放哨…氣氛鬆懈而平靜,一切危險似乎都已經消散。
娜塔舒了口氣,隨即發現身旁不遠處就是那個天井般的圓洞——因為之前和阿卡莎已經觀察過下面的狀況,所以此時她對冰晶礦脈並沒有多少興趣,緩緩呼氣後便閉眼準備休息…
可就在這時,一陣細微的震動卻讓她倏然睜大了眼睛。
娜塔猛的扭頭,目光再一次盯緊了冰晶礦脈所在的地下區域。身為木精靈的她有著人類難以比擬的靈敏感官,可是當她發現不妥時,四周放哨計程車兵和蠻族卻全是毫無察覺的摸樣。
“嗡…”
像是無數個蜜蜂在耳邊振翅般,娜塔覺得這種嗡鳴聲似乎有愈來愈大的趨勢,她本能的伸手將長弓拉到身旁,愈發確定聲音是從冰晶礦脈處傳來的。
“這是——怎麼回事?”
白色宮殿內,羅迪正有著和娜塔相同的疑惑。
“狩魔視界”的技能說明有些含糊,“開啟狩魔獵人的獨有視界”是什麼概念羅迪始終沒搞明白——他曾經使用過幾次這個技能,但除了視野模糊腦袋發暈之外沒有任何收穫。
然而此時此刻,“狩魔視界”卻讓他彷彿看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羅迪的視野中充滿了一道道五顏六色的絲線,它們就像飄蕩在空中的蛛絲般輕盈,隨著某種律動而輕輕搖擺著…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掌,發現這些濃厚的絲線立刻如同極相斥的磁鐵般散開。仔細觀察時,羅迪又逐漸分辨出了其中各種各樣的顏色——而目光隨著轉移之後,他卻是突然怔住,緊緊盯住了那面牆體正中最大的浮雕。
“狩魔視界”下,這張原本描繪著法陣的“地圖”完全變了摸樣:無數流動的元素如同光帶,在了浮雕原本屬於e留白”的空處,繪滿了無數道紋路!
羅迪立刻意識到…這突然多出來的紋路與線條絕對不是巧合的產物。
在一旁的麥琳瑟拉有些不解羅迪的驚歎,可是當羅迪將浮雕上顯現的一切描述出來時,她的臉色立刻有些變了。
“你能清晰的看到這些元素?”
這是第一個疑問,因為她在靜語森林時就確認羅迪不是法師。一個對元素遲鈍的傢伙絕對不可能在半年時間裡就突然有了魔導師級別的能力,這絕對不正常。
不過更讓她疑惑的是第二個問題:“你說這個法陣的面積比原本顯示的大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