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
莎莉心中的設想立刻被推翻——怎麼想,那個傢伙也是沒辦法幹掉這麼多狼騎兵的,畢竟當初殺死那十名狼騎兵都幾乎要了他的命。想來如今自己要做的,只能是不讓弗朗西斯找到他頭上去了…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來到了前廳門前,莎莉止步,輕聲叮囑老人要注意路面,手指已經不著痕跡的將一張摺疊起來的羊皮紙塞到了對方手中,而這位失明老者則連連道謝,鞠躬數次,隨後才慢慢悠悠的朝遠處走去。
莎莉沒有在門前停留太久,她的目光在兩位打盹的聖殿武士身上晃了晃,雖然明白弗朗西斯應該沒有膽量在聖殿門前偷襲自己,但她卻並不信任修道院門口這幾位警惕鬆懈的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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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安全感,恐怕還是在那個揹著角弓的傢伙身旁時感覺更安心一些。
許久沒有體會過那種絲毫不用擔心危險的輕鬆,莎莉想起羅迪時,心中不免有些懷念的情緒——但至於“想念”…莎莉很快在內心否認了這個詞彙,指尖輕捻著那枚骨質骰子,待想起這東西也是他送的時,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打不過就不要打啊,千萬別出事…”
輕輕嘆息一聲,莎莉最終覺得自己還是放心不下——她遞給下屬的那張羊皮紙已經羅列出了接下來對弗朗西斯的所有針對措施和要做的努力,包括如何繼續誤導自己那位哥哥、為諾蘭村斥候隊伍曾經的反常行跡做出掩蓋、讓自己的勢力在弗朗西斯目光範圍外悄悄成長,甚至還包括組建一支專門的隊伍來全方位保護自己的安全等等。
同時莎莉還在關注著自己父親的病情,推測著弗朗西斯接下來要做的一切事情。
所謂的鬥爭,從來都不只是單純的你打我我打你,尤其在貴族之間,每一次類似刺殺般的衝突出現,都意味著謀劃者做出了無數準備之後的爆發。
上一次的疏忽,讓莎莉險些丟了性命,所以當她再一次在修道院內站穩腳跟時,年輕的公爵之女所要做的,絕不會是單純的“坐以待斃”。
目光掃過教堂門外的街道,弗朗西斯佈下的幾名監視莎莉的眼線在她眼中一目瞭然,根本不存在什麼隱蔽性可言。
“哼。”
目光閃過一絲冷意,教堂前,這位年輕的修女轉過身時,面容上便重新出現了那溫暖的微笑,淡然返向教堂內部。
..
剿滅狼騎兵的戰鬥結束後第十七天,六月二十一日。
夏日的暖風吹過寧靜的諾蘭村,戴著草帽的農夫們蹲在屋子的陰影中休息,時不時用手搭著涼棚望向村子外——在村口外,三十多名斥候正不斷地騎著戰馬進行著衝鋒練習,偶爾看到某位士兵用精準犀利的劍法砍飛稻草人時,他們便會發出許些歡呼聲,鼓掌喝彩幾句。
三十多匹戰馬奔騰時煙塵滾滾聲勢浩大,這樣的陣仗看的多了,他們原本因為狼騎兵屠村而出現的恐慌情緒,便漸漸平復了下去。
自從十七天前村子裡多了十五名精壯的小夥子以後,村民們整日裡便會看到這些年輕人拼命鍛鍊身體的情景:早晚固定跑十圈,時不時一起喊一些諸如“一二三四”、“一二一”、“鍛鍊身體,保衛祖國”之類口號。晚上能聽到他們在唱歌,歌詞很奇怪,說的是什麼“團結就是力量”或“咱當兵的人”之類的…農夫們沒有聽過這樣調子的歌曲,倒是在聽過幾次之後,覺得朗朗上口,有如被洗腦一樣耳邊整日裡便縈繞著這些旋律。
到了現在,扛著鋤頭的農夫甚至沒事兒會在田地裡哼唱兩句“日落西山紅霞飛”什麼的,搖頭晃腦的走過,頗有種自得其樂的感覺。
對於這樣的狀況,羅迪其實自己也沒料到——畢竟聽這些農夫用布林加語唱漢語歌著實有些想笑,但習慣了之後,自己腦子裡便也不斷冒出亂七八糟的歌詞來,讓他自己感覺“軍歌”這些東西還真不是蓋的。
說起來,自從帶隊將科薩帶領的狼騎兵部隊徹底消滅後,索德洛爾和他那些部下們算是徹底服了氣,對於編制、領導問題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異議,看得出那場戰鬥帶來的震懾將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影響著他們——而在這樣的影響下,羅迪便順水推舟開始了新的訓練計劃。
所謂的“新計劃”,其實就是之前“軍訓”的強化版:從宿舍內務抓起,到齊步走立定稍息,羅迪想要灌輸的,便是“令行禁止”的概念。讓士兵們服從並執行命令聽起來天經地義,但在這個時代,大多數人還是認識不到這其中的重要性的——在戰場上,任何一個命令沒有得到嚴格貫徹,後果都會難以想象,所以從這樣的基本意識抓起,同樣是當初很多大公會的做法。
羅迪所做的,便和當初那些強勢pvp公會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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