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陶侃多次為朝廷平叛逆賊,力保江東的社稷穩定,而祖約則是跟隨其兄祖逖,駐守豫州,祖逖死後,祖約雖然兵敗,但是也退保壽春,堅持抵抗羯賊多年,此二人理應成為先皇的顧命大臣!”
卞壺也是輕輕點了點頭,道,
“這也是世人所不解的地方,祖約若是不能成為顧命大臣,那麼陶侃一定有資格,但是很奇怪,在先帝病逝之前,對於陶侃和祖約,隻字未提,所以當時有很多人猜測,是庾亮,擅自改動了詔命,沒有宣陶侃入京!”
蘇峻道,
“如果沒有宣陶侃入京,先帝又豈能不知?”
卞闡道,
“此事疑點重重,破綻百出,但是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出來,但是這六名顧命大臣,全部被庾亮打壓!卞壺,郗鑑,陸曄或多或少都被庾亮降了官職,王導與庾亮不合,王導便被庾亮打壓,王導在府中閉門不出,而誅殺南頓王司馬宗,則是打壓南陽王司馬羕的一步棋子!”
“啪!”
蘇峻拍案而起,怒喝道,
“這個庾亮,也真是太為非作歹了!當年在塗中,我還以為他庾亮是個中正之士,只不過說話衝了些,沒想到這個庾亮也是個禍國殃民之徒!”
卞闡突然壓低了聲調,走到蘇峻旁邊,低聲附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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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您忘了,前些天,朝廷徵召您為大司農,其實也是為了削奪您的兵權,庾亮這個亂臣賊子,妄想成為第二個王敦!”
蘇峻怒不可遏,咬碎鋼牙,道,
“庾亮賊子,竟然如此讒佞,吾必征討之!”
卞闡眼睛撇著蘇峻,道,
“將軍如果想要起兵,單靠淮南一城的力量是遠遠不夠的!”
蘇峻撇著卞闡,道,
“如依你所見呢?”
卞闡道,
“下官是聽聞,祖約因為沒有成為先帝的顧命大臣,自以為是庾亮搞的鬼,所以對於庾亮心中十分怨恨,如果大將軍有意,下官可以走一趟壽春,勸說祖約與將軍一同起兵,誅殺庾亮!”
蘇峻卻是皺著眉頭,道,
“有祖約的支援,當然是最好不過,但是吾與祖約,素來沒有什麼交情,恐怕他難以相信我!”
卞闡道,
“此事又有何難?羯賊多次進攻壽春,祖約難以抵擋,多次向朝廷乞援,但是均被朝廷拒絕,此事,將軍可乘此機會,起兵支援壽春,只要將羯賊擊敗,祖約必然會對將軍感激涕零!”
祖約大喜,遂與卞闡依計行事。
卞闡星夜來到壽春,見到祖約,只見壽春城內,幾乎成為了一座廢墟,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兵士哭喊的聲音,此起彼伏,卞闡見到祖約,只見祖約和祖渙二人滿面灰塵,三人于軍帳中坐定,同時帳下還坐著大將牽騰,韓潛和馮寵以及參軍王愉。
卞闡一一禮拜,卞闡是朝廷的人,祖約見到朝廷的人氣就不打一處來,眯著眼睛撇著卞闡,道,
“汝為何而來,是帶軍糧乎,是帶兵士乎?”
卞闡跪拜道,
“將軍,下官非是朝廷的信使,下官本是南頓王司馬宗的門舍,庾亮弄權,以謀反的罪名枉殺了南頓王,下官走投無路,只能是投奔將軍了,望將軍收留!”
祖約大怒,拍案而起,指著卞闡的鼻子罵道,
“這些狗官!老子在前線出生入死,捨命保住江北之土,而汝等卻在朝中坐享安定不說,竟然還為了權利,勾心鬥角,虛與委蛇,老子向朝廷要的軍糧和兵士,到現在連個影兒都沒見,還言保不住壽春,還要治老子的罪,這都是什麼道理!老子管你是誰的門舍,拉下去,砍了!”
說罷,兩名兵士怒氣衝衝地衝進了大帳之中,架起卞闡就要拖下去,卞闡頓時嚇得魂不附體,戰戰兢兢道,
“大將軍息怒,小人此來,不僅僅是投奔大將軍而來,還為大將軍帶來了退敵之策!”
“且慢!”
祖約一聽卞闡有退敵之策,一擺手,眼睛撇著卞闡,道,
“汝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夠退敵?莫不是為了存命,匡老子!”
卞闡跪在地上,小腿都在微微顫抖,跪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