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雄得知愛侄李琀和李稚兵敗身死,一時急火攻心,倒地昏迷,眾人急忙急救,三日之後,李雄才緩緩醒來,李雄緩緩睜開眼,但見任回和李玝恭敬地跪在龍榻之下,李雄心中一慌,用盡全身力氣,掙扎起身,眾婢女慌來攙扶,李雄雙手把任回扶起,道,
“任將軍,這是為何?”
任回見李雄已醒,頓時大哭不已,跪拜道,
“末將護皇親不利,讓陛下怒火攻心,傷了龍體,幸得天憫,陛下安然醒來,若是陛下遭遇不測,縱然是將末將千刀萬剮,也不足以平末將心中的自責!”
李玝在一旁自也是附言道,
“陛下,我與任將軍在此已經跪了整整三日了,每日我與任將軍心中默唸一百遍金剛經,為陛下祈福,如今陛下安然歸來,這豈不是上天在眷顧我與任將軍!”
李雄雙手把任回扶起,道,
“二位快快請起,朕不是說過了嗎,李琀和李稚之死,與你們無關,都是朕考慮不周,才遭此橫禍,任將軍千萬不要自責!”
任回和李玝大哭被李雄好生安慰一番,大哭而退,不久,李雄為了平復任迴心中的愧疚心情,宣佈將任回的侄女任氏納入後宮,此前李雄只有一名冉皇后,任氏是是李雄的第二位後宮娘娘,此舉足見李雄對於任回的重視。
數日之後,李雄感覺身體稍微轉安,便是召來麴歆,任回,夕斌,朱竺,以及兄長李始於龍榻前,虛弱言道,
“朕這幾日,心中翻江倒海,想了很多事情,生死由天,人不能阻止,朕自感精力日下,不復青年之時,你們都是先皇的舊臣,陪著先帝和朕打下這一片江山,朕與你們,名為君臣,是為兄弟,叔侄,因此,你們都不是外人,今日就要將立儲君的事情定下!”
眾人聽聞,盡是大驚失色,立儲君之事,歷來都是皇家禁事,都是由皇帝和皇室宗親商議定奪,不想今日李雄卻與他們幾位舊臣商議,眾人皆是不解,夕斌出陣道,
“陛下,立嗣之事,關係重大,陛下當召集所有的子嗣前來商議,並不應該是我們所能插手的事情!”
李雄輕輕搖了搖頭,道,
“非也,非也,朕就是向聽聽你們的意見。”
眾人面面相覷,不能出言,許久,朱竺卻是跪拜道,
“陛下!當年劍閣關外,老臣只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是先帝的一碗肉湯將老臣救醒,從此以後,老臣就把自己的一切獻給了先帝,立儲君之事,老臣聽從陛下的意願!”
任回自也是遂朱竺跪拜道,
“末將也聽從陛下的意願!”
李雄抬抬手,示意朱竺和任回起身,然後扭頭看著夕斌,道,
“仲意,您意下如何?”
夕斌對李雄拱手作揖,道,
“今日陛下沒有召一位子嗣前來,而於我們幾位舊臣商議立嗣之事,足見陛下對於我們的信任,這件事本來不應該是我們幾位藩臣該插手的事情,但是陛下執意問起,那麼老臣必須如實稟告!如有不當之處,萬望陛下恕罪!”
李雄看著夕斌,嘴角輕笑道,
“但說無妨,所言無罪!”
夕斌對李雄拱手作揖,道,
“謝陛下,古人云,立嫡不立庶,立長不立幼,這是自周王立下的規矩,如今陛下共有四子,都是冉皇后所生,因此無非嫡庶,其長子李越,為人謙厚,禮賢下士,沒有任何過錯,理應是儲君的不二人選!”
李始也符合夕斌,道,
“陛下,廢長立幼可是大忌,陛下可知袁紹,劉表之難乎!”
李雄低著頭,似乎是在沉思,許久,李雄抬起頭,看著眾人,起身,走到眾人中間,道,
“仲意的這句立嫡不立庶,立長不立幼,說得非常好,朕也是深為認同,想當年,先皇共有三子!”
說罷,李雄扭頭看著李始,道,
“在朕之上,有兩位兄長,長子,便是兄長,次子乃是李蕩!這個國家,乃是先帝嘔心瀝血,披荊斬棘打拼下來的,其實按照古制,這個皇帝,其實不應該是朕坐的,應當是兄長坐的!”
李始大驚,慌忙跪拜在李雄腳下,汗如漿出,戰戰兢兢,嚇得魂不附體,大呼道,
“陛下,臣萬萬沒有此等念頭!萬萬沒有此等念頭啊!”
“兄長勿驚,朕非此意,”
李雄把李始扶起,然後一邊踱著步子,一邊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