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方剛剛退出洛陽,陸機便引十萬大軍攻殺而來,司馬乂亦是率軍迎敵,兩軍對壘於洛陽鹿苑,陸機是個文人,身著布衣綸巾,揚馬立於陣前,與司馬乂對峙,陸機喊話道,
“賊將,成都王受討賊檄文,攻殺叛國逆賊,汝若識相,快快下馬受傅!”
司馬乂亦出陣道,
“孤跟成都王,本是親生的兄弟,何故受到外人的蠱惑!他司馬穎原本可以成為護國王侯,名照青史,為何現在卻甘願成為賊首!上而偽造皇帝詔書,下而離間自己的愛弟,妄動兵戎,任用豺狼,殺害親善,忤逆犯上!”
陸機大罵道,
“妖言惑眾!待本將軍剿滅了汝等,汝等自當去給武帝請罪!”
說罷,陸機回陣,大旗一揮,一長髯老將持雙面銀花大斧,立馬而出,爆喝道,
“吾乃平左校尉王順,汝等速度派人前來送死!”
話音剛落,只聽司馬乂陣中挑槍出馬一員小將,叫道,
“吾乃先鋒大將王瑚,老匹夫口出不遜,速速受死!”
說罷兩將相鬥,鬥到二十合,王瑚落個破綻,手起一槍,挑王順於馬下!司馬乂大軍頓時鼓譟齊名,搖旗吶喊,為王瑚助威,王瑚自也是挑槍指著陸機,道,
“賊將!還敢來戰否!”
陸機大怒,環顧眾將,道,
“賊將欺我太甚,誰與我斬了這賊將!”
話音剛落,只見一員上將揮槊拍馬而出,陸機乃見此人,頓時面上大喜,此人姓馬名鹹,乃是大晉名將馬隆之子,自小熟知弓馬,英武善戰,其勇猛不亞於司馬穎手下第一武將石超,馬鹹也是司馬穎最為喜歡的愛將!
陸機見馬鹹出馬,心裡稍平,只見馬鹹大吼一聲,道,
“賊將勿自竊喜,上將馬鹹來也!”
說罷馬鹹揮舞著長槊,奔殺而來,於王瑚鬥到一處,大戰百餘回合,不分勝負!司馬乂也素聞馬鹹之英武,也怕折了王瑚,司馬乂召來掾屬劉佑道,
“準備好了嗎?”
劉佑拱手道,
“只等著大王一聲令下了!”
“好!”
說罷,司馬乂鳴金收兵,王瑚和馬鹹各自跳出戰圈,王瑚剛回本寨,突然司馬乂大軍鼓聲大作,陣前軍士散開,從司馬乂軍中,竟然衝出數千只馬匹,而這些馬匹身上都綁著長刀利刃,戰鼓聲聲,鼓譟宣天,這些戰馬受驚,一個個狂奔進陸機的陣營,陸機大軍躲閃不及,具被戰馬上的利刃斬殺!
陸機大軍頓時大亂,兵不成勢,劍不出鋒,司馬乂見狀,拔出寶劍,爆喝道,
“兄弟們!為國家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隨本王一起,斬殺逆賊!”
說罷,司馬乂一聲令下,三萬大軍怒吼著傾盆而出!殺得那陸機血流成河,屍陳遍野,哀鴻鼎天,奔逃不急!馬鹹欲護著陸機逃走,不料遠遠聽見一聲爆喝傳來!
“賊將休走!看吾取汝首級!”
馬鹹剛一回頭,只見迎面一槍刺來,正中心窩,刺死馬鹹的正是王瑚!陸機見馬鹹身死,大驚,收拾敗兵向後撤軍,不料一聲炮響,左邊伏兵殺來,陸機更是慌張,只能引兵往右後逃竄!
此乃正是司馬乂的計謀,右後防線,乃是七里澗,懸崖陡峭無比,山石小路,只能容一人透過,陸機兵士已經被司馬乂嚇的逃命不及,那有再戰之力,司馬乂在後追殺,陸機的兵士瘋狂逃命,掉下懸崖摔死者無數,屍體阻斷了山澗溪流,整個七里澗幾乎都被死屍填滿了!
陸機好不容易越過了七里澗,收拾了萬餘殘軍在七里澗外山紮寨,司馬乂畢竟兵少,外圍還有張方虎視眈眈,司馬乂不敢離開洛陽太遠,收拾兵械自回了洛陽!
卻說這坐鎮中軍的司馬穎得知陸機戰敗,雖是夜晚,但是慌忙召集一眾謀士來大寨商議,只見一人痛哭流涕,跪拜在躺下,道,
“大王!這陸機心懷謀反之心,蓄謀已久!此番正是陸機與那司馬乂相互溝通,想要折損大王的兵馬!”
這一句話一出,在場的眾人盡皆一驚,此人叫孟玖,乃是司馬穎身邊的宦官,孟玖有個親弟弟孟超,當年在陸機手下當牙門將,孟超藉著哥哥孟玖的勢力,為非作歹,不把陸機放在眼裡,結果被陸機的心腹孫拯給殺了,由此孟玖甚為痛恨陸機和孫拯,此番陸機兵敗,正是孟玖誣陷陸機的好時候。
司馬穎略微一驚,然後說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當年正是本王從司馬囧的刀下救了陸機,陸機絕對不可能負我!”
話說在場的還有兵敗而回的牽秀,這牽秀卻是個趨炎附勢的人,他歷來想討好孟玖,便出陣說道,
“此事,一人之話,不可行,大王可趙諸位將領進來,詢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