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暾道,
“這李含急見大王,非是什麼好事,乃是司馬顒暗藏禍心,如今皇帝無能,各處藩王都蠢蠢欲動,先有司馬倫,後有司馬囧,這司馬顒也是如此,想來四王勤政之時,司馬顒尚有五萬精兵,前日不久梁王病逝,所轄兵權全部歸了司馬顒,這司馬顒手裡少說有八萬精兵,關中乃是苦寒之地,他難道不想入京做司馬囧所為之事?”
司馬乂道,
“這司馬顒有霸政之心,孤也能看得出來,不過什麼叫不可為?為什麼不可為?”
劉暾眼皮都不眨一下,道,
“這司馬顒想要霸政,就必須先除掉齊王司馬囧,但是現在的局勢,趙王司馬倫方平,天下方安,這司馬顒又有什麼理由無端挑起戰事?最好的理由,便是清君側,大王再細細推想,為何要清君側,是因為皇帝身邊出了小人,而這個小人毫無疑問就是司馬囧,這麼這個小人,有需要做一些事情才激怒天下人,這個司馬顒方才能打出清君側的旗幟出來,堂而皇之地率兵殺進洛陽。”
劉暾的一席話,讓司馬乂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細細品讀這劉暾的話,忽然,司馬乂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一般,扭頭看著劉暾,道,
“莫不是讓孤和司馬囧互殺?”
劉暾跪拜在地,呼道,
“大王英明,司馬顒正是此意,但是大王只想到了開頭,沒有想到結尾,試想,如果大王與司馬囧互殺,誰能取勝?”
司馬乂輕輕搖了搖頭,道,
“這司馬囧,收繳了孤五萬大軍的兵符,駐紮在洛陽城外,洛陽四個大門的禁兵也全是司馬囧的親信,孤恐怕毫無勝算。”
劉暾道,
“這司馬顒正是此意,挑起您和司馬囧之間的爭端,然後借司馬囧的手殺了大王,然後又給了司馬顒清君側的理由,起兵攻入洛陽!”
司馬乂大驚,慌道,
“這……這……這本王著實是沒有想到,這司馬顒竟然有如此禍心!長升,那孤,如今為之奈何!”
劉暾道,
“大王勿慌,方才老臣說過,此事不可為,但是不得不為?”
“何為不得不為?”
司馬懿急問道,
“長升,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說話太愛繞彎子了,直接說重點可好。”
劉暾依舊是一臉淡漠的表情,他從來都是這樣,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劉暾道,
“當時司馬倫篡帝,四王勤政,如今這四王,只有大王您和齊王司馬囧留在了洛陽,大王您早已就是司馬囧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即便是李含不挑唆,這司馬囧也絕不會放過大王,所以倒不如藉此機會,除掉司馬囧!”
司馬乂搖了搖頭,道,
“除掉司馬囧,談何容易,莫不說這駐紮在洛陽城外的五萬精兵,就連大司馬府,日夜都有三千甲士巡邏看護,怎能如此容易?”
劉暾突然走上前,看著司馬乂,低聲道,
“大王,莫不說忘了您手中的五百戟騎兵?”
原來這司馬乂平生最為欽佩曹孟德,也學曹操的虎豹營,自己組建了一支五百人的戟騎兵,只聽命與司馬乂,五百戟騎兵,個個都是驍勇善戰的猛士。
司馬乂看著劉暾,嘆了口氣,道,
“長升,看護大司馬府的三千甲士,也不是老弱病殘,任憑這五百戟騎兵如何英勇,怕也不是三千甲士的對手,這樣硬拼,贏面實在是太小了!”
劉暾附耳道,
“大王,當今之計,並不是硬拼,而是要巧取!”